此时的南皮城袁军颇有些像高加米拉战役时候的波斯军队那样,数量庞大,却只能徒劳的接受着屠戮。
前军,重步兵把他们的斧枪重重的砸下来,砸碎了正面袁军的脑袋,侧翼,反水的陶升部还有从左翼杀出来的轻步兵用剑和短斧刺砍在了侧翼袁军的身体上,将他们砍倒在冰天雪地中。
冷兵器时代,对于人的杀伤的确没有热兵器时代那么恐怖,可有个前提,是在广阔的平原上,一旦战败,部队可以飞快到溃散开,进攻者难以缉捕,可这儿是南皮城西城大营,左右都是防御的壕沟,背后就是城池,面前则是数以千计的敌军,无处可逃。
对于这些袁军,曹兵是真真切切的展开了一场屠杀,站立在阵地上的河北军事力量就好像被割韭菜那样一片一片的消灭在冰天雪地中。
山上,一直观望着战场着战场的曹红节是终于松了口气,打进去了!而站在她身边,曹彰那双年轻的眼睛则是兴奋的完全瞪得滚圆,端着从长乐那儿骗来的望远镜,看着一杆王字帅旗迎着西北寒风烈烈向前,他忍不住拍着大腿直感慨着。
“大丈夫当如斯啊!”
不过王厚此时可没有曹彰想的那么诗情画意,他甚至带着亲兵队都亲自投入战斗了,的确!现在的战争几乎摧毁了袁谭主力,可毕竟战场背后还有着一座南皮城,就算把城外的上万人全杀了,城门没夺下来,这战争就还得消耗个两三日。
更重要的是,不能在张燕抢攻进城之前,把自己旗帜插在南皮城的东城门上,他威吓黑山军的计划也将落空!
两百亲兵就好像一把切进黄油里的热刀那样,深深的嵌入了袁谭军最后的军阵中,亲兵皆手持刀盾,一边行进,一边还在左右激烈的作战着,提着把青钢刃阴沉着脸行进在亲兵队中间,王厚的眼神始终在搜索着。
终于,忽然间他是眼前一凉,惊喜的叫喊道:“在那里,郭图!别让他跑了!”
组织大军应战,为了更好的观察战场,指挥官也得位于大军前沿或者军阵中间靠近前军的位置,不过败局已定,想要从拥挤混乱的军阵中撤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郭图就是如此!
就在王厚面前二十几来米,骑着马,他也是在亲兵拼命地推搡踢打中,试图从混乱的军阵中撤回南皮城中。
听着王厚的叫嚷声,更是让这位河北军事阵营的大人物吓得魂飞魄散,郭图干脆跳下了马!把马都扔了,旗帜也不要了,跟着自己亲兵推搡着人群,没头没脑的向后逃着。
这要把这家伙逮住,就算他不投降,南皮城没了个强硬人物号召抵抗,战斗力也得弱上个七八成,看着他转身就逃,王厚顿时真急了,抡着刀也冲到亲兵团最前面,锋利的钢刀对着个还在愣头愣脑的袁军胸口就捅了去。
噗呲一声,寒冷与疲惫倒是让他耍帅成功,亲自执杀一人,只不过他这杀鸡剑法两下子实在不咋地,没等把刀拔出来呢,隔着一米远一把袁军长戟砸过来,他愣是没注意,咣当一下子被重重砸在了头盔上,砸了他个眼冒金星,慌得诸葛樱扯着他脖领子赶紧把他拽回来,旋即又像个暴怒的母豹子那样,呼喊着轮刀砍杀了过去。
眼看着郭图越钻越远,王厚急得直龇牙咧嘴,还好一着急,他这老慢半拍的脑袋终于开窍了,猛地一拍大腿,王厚扯着嗓子就嘶吼起来。
“跪地投降者!免死!”
“传令下去,停止杀戮,弃武投降者,免死!各部接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