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血战到黄昏,真真打了个残阳如血,鲜艳的太阳斜照着大地,把草原都染的一片血红,分不清哪儿是人血哪儿是阳光。
随着最后几百个鲜卑骑兵心惊胆战呼喊着退出了战场,这一天血腥而残酷的激战终于是落下了个帷幕。
携整个中西部鲜卑整整八万骑倾国而来,今天轲比能真把浑身解数都发挥了个淋漓尽致,骑群奔袭,绕后突击,持枪冲锋,箭雨袭扰,可在这主场的草原上,却没有吃得下这以步兵居多的六万汉军,而且轲比能还折损了足足数千部族勇士,这场仗,应该是鲜卑人输了。
战斗力上,这个时代的汉人还是硬拳头,毕竟汉初就算汉高祖败于白登山,也是因为轻骑突进中了埋伏。
不过田豫也不算赢了,毕竟这一次他的战略目的是来辽东占地盘的,不是真当这活**,帮着王厚来拼死拼活的。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按照这个比例,田豫也当场阵死了一千余将士,而且伤了足足七八千。
要知道冷兵器时代,军队最大的损失不是当场阵亡的,而是战后受伤感染病死的,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也许手上被划一个小口子,就能让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破伤风而死。
尤其是田豫也很荣幸的体会了一把汉高祖白登之围时候是什么滋味,趁着夜色,汉军向南后撤到了努鲁尔虎山脉北部的平顶山脚借山势布阵防御,出入辽东西部山脉群的敖汉山口是彻底都丢给了蝗虫一样的鲜卑部族。
真应了阎柔的预言,幽州汉军不应该脱离山区到草原上!
而且更令局面雪上加霜的一幕在第二天又展露了出来,一大早上,平顶山脚下就是万骑雷鸣,轲比能又亲率主力追到了平顶山下,分几部鲜卑奔东方而去,扼守平顶山以东山脚,又在汉军军阵北方草原立帐。
三部鲜卑骑兵宛如三个指头捏田螺那样把田豫的部队牢牢的夹在了阵中。
这也是当初曹操走汉故道犹豫再三的原因,轻兵突进的确可以达到个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一但战事不利,大军军粮耗尽,十万中原子弟能有一万活着回中原都是上天庇佑了。
正面进攻吃不掉田豫的部队,可是轲比能不用进攻,耗也能消死你了。
虽然不光彩,可这一幕却是真的彻底落入了王厚的下怀!
军事上,灭了田豫的六万大军,就算这家伙还能死皮赖脸在幽州刺史位置上戴着,他也就成一个软柿子了,日后王厚说入关捏他几下,就入关捏他几下,这老货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最大的收获还是来自政治上,为了给老丈人背锅,明明是襄平大捷,被王厚说成襄平大败,损兵折将,各镇胡人揭竿而起的火山口模样,弄得整个邺城喧嚣一片,一个个反曹阵营士大夫都磨刀霍霍恨不得现在就剁了他狗头。
可若是田豫这在未有朝廷命令擅自出兵,六万大军尽末塞外,邺城那些大佬们又怎么说,虽然这年头士族政治够黑暗的,可士大夫们脸皮也没厚到某大脸蛋子特总统那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六万人的折损足以在朝廷引起一阵政治大地震了。
到时候就能把王厚从风口浪尖上卸了下来,让他能接着在塞外草原种田爆兵,发展成一方大鳄鱼。
带着麾下两个主力旅外带着辽东骑兵团以及乌桓从骑,黑山军附属步兵两万五千余也赶到了科尔沁战场,就驻扎在平顶山以东十里,两军的背后,王厚是舒服的看起热闹来。
不过老话说得好,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
四月十六,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