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箱子上那个人形血迹,王双是个厚道武人将军,王厚把箱子盖起来之后,他也没多问,几口箱子分割出去拴在不同的马上,就给拉走了!
可不代表这就没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尤其是跟着忙活还有不少“经验丰富”的马上强盗鲜卑人。
王厚都没想到,这些“作案老手”仅仅通过交易货物的一些蛛丝马迹,就嗅到了腥味儿,而且还和这次北上的青州“不法分子”迅速勾结了上!
“来,大哥,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再干了这一碗!”
端着酒碗,这鲜卑披头士老大,也是西鲜卑大部步六孤部酋长三儿子步六孤呼和台又是重重端起了酒碗,随着他的恭维,对面泰山大贼刘巴娃也是来者不拒,一甩脑袋瓜子上的小辫子,咕嘟咕嘟就把酒碗干了个底儿朝天。
“干!”
不过,常酗酒的还真未必酒量就好,又一碗蒸馏处理过,度数至少四十度的糖蜜朗姆酒下肚,刘巴娃口齿都有些不清了,大着舌头愣是泛着色眯眯的眼光,愣是看着酒店老板娘那六十多岁的大妈走了一道。
谁说草原人就傻的,游牧族人,有时候比狐狸都狡猾,看着相互之间也灌得差不多了,呼和台可算是图穷匕见,一脸憨厚的模样,不经意的打探起消息来。
“刘老哥,咱俩都兄弟了,你不能再瞒着兄弟了吧!前些天你们运来那干树叶子,到底咋来的!”
“啥!啥干树叶子!那提莫的叫茶!用他们永恒之火的神棍话说,那些树叶子采自灵气充沛的高山之上,饱含天地奥妙之气,久饮可长生而不老!别他娘的小看一箱子树叶子,一箱就能换匹布呢!”
这不还是树叶子吗?不过呼和台也见识过这树叶子的神奇,为了打开市场,王厚分了一大批给西鲜卑各大族酋长台吉去品尝饮用,所以呼和台也喝过。
这玩意混着奶和糖一煮,还有些黑乎乎的汉人珍珠的软东西,还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以前吃肉吃奶巴子,吃着吃着就腻个好歹,可多喝点这干树叶子水,是既然噎了,也不会咣当一下放个大臭屁了!喝着喝着就上瘾了。
“大哥,那这些,咋来的啊?”
啥玩意呼和台比刘巴娃知道的清楚,重要的是,这玩意咋来的,更重要的是,带血的茶箱子是怎么拿刀买来的!
他这套近乎,也套出效果来了,喝的兴起,左右张望一眼,刘巴娃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朝南边走,一直过了长江,那地儿叫吴郡,每年夏秋,拜了海龙王之后,老子就提莫的拉帮结伙行船去那儿,当年还是咱们将军他老人渣趟出来的航线,顺着大海边上把船往上一摸,上了岸,咱就可以找地方发财去了!”
“这些茶箱子,是老子胆大,沿长江上游一百多里,偷偷摸过了江,在他姓孙的老巢附近摸的!提莫的!那老小子还和老子装,什么进贡给吴侯的,敢拿死全家!吴侯个提莫!老子承认的侯爷就咱将军照侯!老子一刀就把那老菊花给剁了,这茶不就买来了!”
真是提莫的!汉人一个个文绉绉的,不也拎刀子打秋风吗?这一套程序,没事儿就打草谷的呼和台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听得他心里简直直发痒痒。
没法不痒啊!今年大首领与汉人联合经营归化城,说是归化大汉朝了,各部冬天直接发粮食和布匹,不许再跑九原燕云打草谷去了,一般人还觉得不错,不必拼死拼活就能熬过白灾了,可对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贵族子弟,真是跟世界末日一般,闲得爪子都痒了。
心头真是火热,呼和台更是兴奋而急促的问道。
“哥!咱弟兄也有着一把子力气,闲着也是没屁事儿,要不然,带兄弟去长长见识?”
“你!呵!”
谁知道一提到这个,那刘巴娃不屑的海盗黑话都冒出来了。
“瓜娃子!旱鸭子,下水就是个秤砣子!恁娃这些骑马的去,海里喂王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