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王厚家三楼的军官会议有点沉重,大部分参谋军官也被他放置在了关中组织分地,人同样有些少,算是最重量的人物,也就纶直一个老不死的。
遇到的情况也是有点棘手啊!包括王厚母族在内晋阳王氏等二十一个大族,下面包含的小族还不知道多少,拦路虎等于半个中原都冒出来了,有他们阻挠,别说收粮食,就算王厚想把归化城的粮食运到关中,都是难上加难。
实际上归化草原和关中现在是不相连的,后世陕西以北延安榆林一代如今都属于羌人集聚区,以往商队能过,一方面因为鲜卑骠骑把羌人都打怕了,另一方面,鲜卑人比羌人还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来干你,抢你一堆东西,你来打我,啥玩意抢不到,所以羌人不愿意和鲜卑人交恶。
可现在不一样了,跟了辽东王总,鲜卑人腰包渐渐鼓起来了,而且往西走还带了那么多的货物!闪闪发光晃得羌人老哥眼睛都花了,不抢你抢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反了过来,而且辽东还与威震羌地的马超结怨了,黄土高原这条路现在可以说是堵死了!
所以现在通过正常手段向关中输入粮草,几乎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
“将军也太冲动了!就如将军前几日所说,政治政治,讨价还价,姓司马那小子开出价来,将军不满意,大可还价,就这么直接将人赶走了,再想谈判,那么姓司马那小子肯定提价更高了,更难谈价!”
纶直还真不愧是辽东老狂生,上来就埋怨王厚起来,不过他这话也没错,今天之事,王厚的确不像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了。
然而,一没有生气,二王厚也没有妥协,而是直接凝重的摇了摇头。
“本座也没想过和司马懿继续谈,就算在再压缩条件,这些米虫吸血鬼依旧会要求隐户与免税!我辽东能有今天,一是靠着通商连贯,二就是人人不免税,就算再大的士族,也得给本座缴税,而且就算倭奴也得登记在户籍上!”
“我给关东士族免税隐户,辽东士族如何作想?”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历代政策的瑕疵都是毫无先例到口子越开越广,我不在乎一个关中,却不能不在乎我大辽东一直坚持的信念!税制公平,国强家不弱!咱们辽东才能在这些蛮荒之地站稳脚跟,而且未来,咱们才能走的更远!”
这话听的纶直几个禁不住面容都跟着动容了起来,好一会儿,纶直这才感慨的摇了摇头。
“以往总觉得将军麾下和之前襄平那些庸才不一样,现在,吾纶直纶刻朴方知道不一样的是什么!”
没理会纶直的恭维,脸色阴沉下来,王厚的瞳孔中一是浮现出一股子凌厉的杀机来,阴沉着脸,他是狰狞的低声咆哮着。
“鉴于河东河内士族已经对本座宣战了!本座也少不得出手还击了!现在一万六千余鲜卑胡骑尚且在吾手,他们不仁,怪不得本座学一次轲比能!齐贺,你为本座统计一下囤积粮草的都有哪些大族!到时候本座提兵挨个拜访!”
虽然王厚做生意的时候比较多,可是为他贴上的标签可是商业军阀!商业后头还跟着军阀俩字儿呢!既然拿银子买不给面子,那么他老人渣少不得就得拿刀子买了!
“额……,将军打算去抢?”
纶直的老脸又是略微抽动起来,听的王厚却是直翻白眼。
“何来抢之一说!关中久经战乱,是年大饥,济民奔于河东就食!而且雍州刺史司马某人迟迟不就任,耽搁河内,耽误军机,罪大恶极!正好本座要找他司马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