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北狄群魔休得嚣张!你家三少爷在此!识相的速速放下兵器,磕头认罪,你家少爷我还能绕你们一条狗命!否则本少贱起!杀你们个伏尸百里,血流成河!”
额……
现在的情形,就是数万的东羌正在往脸上涂抹着牛血,进行着羌人古老而神圣的仪式,然后预备出征,这个节骨眼上,曹三少爷提着贱忽然就蹦了出来,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羌兵,辽东标准表情龇牙咧嘴的大叫着。
看得各部羌人酋长看得直发愣。
不过现场足足寂静了半分多钟之后,忽然一股子浓密的黑烟蒸腾而起,半山腰羌人储备的谷堆上,熊熊烈火伴随着一股子油香味儿一块飘了起来,位于这处羌人耕种居住的山谷南面,牛马的惊叫声更是交相辉映。
尼玛!这邓艾大侄子是真要坑死你老叔我啊!招呼都不打一下!
瞬间,回过神来的羌兵们瞪向自己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好像打量即将屠宰的牛一般眼神看得曹彰后背都直冒凉气儿,也顾不得装哔了,心里嘀咕中,他是立马翻身上马,撒腿儿就跑。
段颎张焕之后,三十年已经没有汉军踏足这片黄土高原了,可就在自己眼前,一队汉军大摇大摆的重进烧当羌寨,当着自己面儿烧了粮垛,放火吓跑了羌寨的牛羊群,还叫嚣自己别太嚣张?
最前面那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蛮族勇士拎着手头的斧头,咆哮的简直犹如头毛熊那样,也犹如一头狂奔的熊那样第一个疯跑了出来,践踏起满地的烟尘。
有他一个带头的,整个庞大而密麻的羌兵团就像马蜂窝那样爆了。
这下有生死竞速的感觉了,前面许悦邓艾他们一百来骑当啷着大舌头,骑着快马疯狂的在黄土高原已经被降水切割出来的谷道中亡命的向前奔逃着,而他们背后,从烧当羌寨狭长的南部谷口冲出去,密密麻麻的羌兵真跟被捅了窝的马蜂那样,疯子般骑着马咆哮的冲了出来。
而且他们还不止干嚎,他们手里也有远程武器,一根根头削得格外尖锐的沉重木枪呼啸着投了过来,甚至紧挨着落在最后的曹彰马屁股后头噗噗噗的扎进地里,听着后脑勺背后的风声,吓得曹三少爷大鼻涕差不点没喷出来,是玩了命的甩着马缰绳。
还好,他姓曹他有理,他骑的战马都是疼弟弟的曹红节从王厚马厩中挑选出来最好的汗血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怂包,一边喷着鼻响,这匹栗色马一边奋起蹄子,居然噼里啪啦跑到了最前面来了!
“这么快就动手,想坑死你叔我啊!”
拖着大鼻涕,曹彰是悲催的叫嚷了起来,听得逃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邓艾也是无语的嚷嚷了起来。
“都告诉你不要跟来了!你不听……”
嗡的一声,忽然间一根标枪又是贴着曹彰头皮投掷了出来,狠狠插进了崎岖干燥的黄土壁中,看得曹彰差不点没吓尿了,也顾不得抱怨,又是狠狠一马缰绳甩了下来,汗血马再此提了一格速度,忽悠的一下又冲了出去。
真有电影大片的既视感了,干枯的流水河谷道中,百多个汉军在前面狂奔,马蹄子践踏起阵阵烟尘来,就好像张牙舞爪的黄龙那样。
只不过和背后相比,这黄龙就太小了,上万羌兵骑手大腿夹着马肚子,无比暴怒的追杀中,践踏起来的烟尘依旧蒸腾得犹如洪荒巨兽那样,张牙舞爪,似乎要随时把这股小小的汉军吞到血盆大口中,尖牙利齿,撕咬成碎片。
看着一边跑一边甩大鼻涕的曹彰,缩在黄土高壁上观战的王厚又一次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旋即收回了望远镜。
在他脚底下,黄土高原千沟万壑,一道道崎岖的小路已经复杂的宛若迷宫那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