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余文钢的这一番表现,让李一诚忍不住想起了李白那首有名的《侠客行》。
他确实有点想不明白,现在理想集团要飞了,余文钢所主持的华为小灵通项目也要飞了,正是到了收获的季节,收获财富,收获声望和地位,收获荣誉……
付出了那么多,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这小子倒好,送给他的荣誉不要不说,连科创中心的常务副主任都想辞掉,这到底是想干嘛?
“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问原因,然后再想解决的办法。
“没什么,有点累了,从今天开始,我将不接受任何职务,不接受任何荣誉,也不接受任何采访,彻底回归去做一个普通的学生,这事还得靠你帮帮忙,跟学校那边打声招呼。”
余文钢却又回了这么一句。
从他脸上,李一诚却看不到累的痕迹,也看不到落寞的表情,只有平静,平静得似乎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
“你想让我帮你去学校那边解释,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李一诚又说道。
是的,余文钢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余文钢,而是江大的余文钢,很多事情,如果不给校长们那里一个清晰的解释和交代,恐怕连他都已经没法做主,强行做主的话,他绝对只有挨批的份。
“理由?这样吧,晚上我请几个人吃个饭,一起给你们一个交代。”
余文钢回道。
其实余文钢自己也很清楚,他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难以理解的绝对不止是李一诚一个,消息一旦被传开,估计还会有不少人会找上门来问他要理由。
有些人可以不必理会,可有些人是需要给个交代的,并将牵扯到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妥,这样才有可能安心退隐。
一个一个解释太累,还不如把那些需要给交代的人约到一起,统一给一个解释,于是余文钢做出了晚上一起喝一杯的决定。
时间,晚上七点。
地点,老地方。
在跟李一诚约定了时间地点之后,他很干脆地离开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打算再去见见骆俊鹏,把院里的事也推一下的,可现在没必要了。
于是乎,他开始给需要解释的人一一拨起了电话。
其实真需要招待的人并不多,也就骆俊鹏这个院长,还有高新区焦子秋那位大主任,想了想,他又在邀请名单里加上了季老他那位名义上的老师。
然后再加上陈博和俞一尘这两位理想系的主力干将。
既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也为了做一个交接。
就这么多了。
人多了反而会乱。
只不过在打完电话,将该到的人一一通知到位以后,他却不知该去哪了。
办公室肯定是暂时不能回,一回去,估计就有一堆人在得知消息后向他表示“关心”,询问他发神经的原因,那样真的很烦很烦。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当大部分人都觉得你应该那么做,而你却非不那么做时,他们就会很不理解,觉得你思维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
不就是想换一种自己更喜欢的活法吗?
说起来,余文钢突然觉得自己的重生其实还挺悲哀的,因为他发现,在过去的这大半年里,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时间都投入在了工作上,从没正儿八经地给自己放过假,没去旅游过,没去看过电影,没去街头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