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颇有些焦躁道:“又一个碰瓷的!老司机可不会上当。”
苏锦心抬头就见川啸站在马路中央,张开双臂眼神迷离,雨水冲刷着他,更显得单薄,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似的。
她心底徒然一凝,付了车费连忙下车冲过去将川啸拉到人行道来道:“川啸,你做什么?”
川啸甩开她的手往马路上欲冲过去。
苏锦心纪不得许多,伸手死死将人抱住,低声吼道:“你疯了啊!你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么?你不知道,阮桑找你都找哭了么!”
从小,沈云卿就告诉她,死亡是懦夫的表现,我们谁都不要当懦夫。
“你放开我!”川啸低吼了声,愤然将苏锦心挣脱。
苏锦心抬手“啪”的一声扇了他一耳光,雨水顺着头发滚落,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拉出来似的。
她双手扣住已被扇愣的川啸,眼眶有些灼热:“你清醒一点!川啸,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这样冲出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川啸,你不是懦夫,不要随便决定这些重要的事情!”
“我……”川啸透过迷蒙的水雾看着她,眼眶里汹涌起热泪,他伸手一把抱住苏锦心,“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感觉我撑不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渐渐淹没掉川啸哭泣的声音,混杂着雨水声,那些悲伤难过的情绪渐渐汇入河流。
找了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换了浴袍,将湿透的衣服丢进烘干机。
“说说吧,怎么回事?”苏锦心打了电话给江导报平安,猝不及防下雨无法拍摄,大部队只好回酒店修整。
她点了两份外卖,将其中一份递给川啸,自纪自吃了起来。
川啸觑见苏锦心穿着浴袍,脸红了红,蜷曲着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才道:
“我三年前签约END组员出道,我的经纪人名叫余燃,我在组合里是最小的那个,他对我很照顾,但是有一天他对我表白了,我接受不了,拒绝了。”
“经纪人喜欢你,确实有点麻烦。”苏锦心吃了口青菜淡淡答道。
“我那时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也是个歌手,叫赵洲舟。我们约定好一定要在乐坛开辟出一片天地。”川啸头靠着沙发,神思恍惚,“可是,就在那天,余燃,将一切都毁了。”
他眼角泛红,眼前泛起淡淡的薄雾,声音有些悠远,“余燃让她上了一艘船,船上有很多人,他们玩闹,他们撕扯她的衣服,拍下视频,想意图对她不轨的时候,她不堪受辱,跳海了。”
苏锦心顿了顿,搁下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她是个好女孩儿。”
脊梁上爬起一股鸡皮疙瘩,在上流社会中稍稍有所耳闻,有几个玩儿得疯的富二代喜欢玩儿小明星,尺度颇大,不出人命,向来用钱摆平。
“余燃,他以为我没了洲洲,就会爱上他,他做梦!”川啸语调有几分激动,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道:“我是没办法抓到他把柄,将他送进监狱……”
他摸出手机,按下开机键,翻出短信脸上笑得快哭出来似的道:“这三年来,他难道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我就想起洲洲的死因么?一刀一刀捅在我胸口上,”
苏锦心接过手机,看着余燃一条条发给川啸的短信,忍不住蹙了蹙眉。
睡了么?今天也很相见你。
最近怎么样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