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东平打算再度追问时,他敏锐的感官听到了山下传来的破风之声。
他笑道:“有人要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破烂僧袍,丑到了一定境界和尚出现,他一步就迈上了山崖,再人影一晃就到了跟前。
辛思齐感叹道:“好一招《八步赶蝉》,一贫和尚轻功越发精进了。”
“阿弥陀佛,小僧因这副样貌总受欺辱,又不敢出手伤人,就靠轻功跑得快,这才能少许多麻烦。”和尚咧嘴一笑,绿豆般的眼睛眯得快消失了,一口龅牙则支地越发夸张。
“大师真是慈悲。”东平感慨道:“是我的话,可包容不了别人的取笑。”
“哈,世人看不破皮相,这是佛祖都劝不了的,所以我只能让自己看破世人的愚昧了,只要将他们看成不懂事的孩子,自然也就不会生气啦。”一贫和尚坦诚地笑道。
“诶,大师您为什么叫一贫啊?”东平好奇地问。
和尚有问必答:“贫僧俗家是东南马家……”
“竟是大琼数一数二的豪富马家,难怪要‘贫’呢。”辛思齐笑道。
“善哉善哉,贫僧终究还是只明白了‘贫’的‘表’,脱离了铜臭味,但对‘贫’的‘里’的理解仍是不足的。”和尚摇了摇头,“贪嗔痴三毒,当头一个贪字我就没戒了,否则我就不会到这儿来了。”
就在东平打算说什么时,山下隔着老远,以强横内力传来了一句话。
“什么又是‘铜臭’又是‘贪毒’的,和尚你这是指桑骂槐吗?”
“阿弥陀佛,贾施主又来捉弄贫僧了。”和尚无奈一笑。
“我跟你们马家可是有不少商业往来的,真说起来我还叫你爹一声大哥,你还得管我叫声叔叔!”这一句话里,说话的声音迅速靠近,在最后一个字传来时,一个仿佛把红色万寿图穿到了身上的胖老人站到了跟前。
此人鹤发童颜,皮肤白白嫩嫩,没一条皱纹,圆脸圆身子,再配上笑眯眯的脸,让人一看就心情愉悦了起来。
“施主说笑了,您与贫僧俗家的关系,终究还是不能论的。”
“哼,老爷我可不是什么施主,从不布施的,什么出家人,搞得妻离子散的,不待见、不待见!”虽然他说话的内容在怼人,但他说起来偏偏就跟开玩笑一样。
咚!
“咦,什么声音?”东平皱眉。
咚!
“又来了,怎么这么大声?”
众人一起走到山崖边往下一看。
只见一个高大的女子从山崖下方一步步往山上跳,她的大腿占身体比例很长,又极其有力,一蹬就跃起许多丈,而被她踩的地方却像是被谁用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一般,树倒、土裂、青石留痕。
“我说任总镖头,你轻点儿啊,大好的景色就被你这么毁掉了,多可惜!”在她身后,李踏歌踏着金红气劲,紧紧地跟着。
而这位女子我行我素,又是几步跨上了山崖。
在她近两米的强壮身影轰然落到山崖上时,围观的众人赶紧避让,免得被她一脚殃及。
“啰嗦,老娘留下的足迹,到以后也是景色的一部分!”这女人自信道。
这边是传说中的女豪-任山海了,她皮肤虽然略粗糙,但五官带有一种狂野的美,一头乱发在山风中狂舞,身着修身的黑色短靠,赤裸的胳膊粗壮有力,不输东平,蜂腰修长,让人怀疑支撑不支撑地起强壮宽厚的上半身。
“你就叫东平啊?你也是混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