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其实不是一个过程,这是一种像众所周知的、薛定谔的猫定律那样的行为,行为本身的性质随时可能会被推翻,虚晃一枪变成真要捅死你。
所以有底牌、不要急着出,对方出牌、也要只信一半,说到底,就是大家互相骗。”
在被李南江的人围住前,那段陈丞的啰嗦中,这么一句话突然在石渔儿脑海中浮现而出。
此时此时,商人和……骗子、无赖、罪犯、恶人,这些形容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陈丞,通过网线互相……应该算是试探?
李南江先开口,问:“你们……是什么人?”
陈丞回答:“不怀好意的人。”
所以说,这种不着调的碎嘴子该怎么弄吧……
噎了对方一句话,陈丞才嘿嘿笑着,说起了正题:“我们是什么人,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再也接触不到了,所以不用管。但是!我们的能力你也看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你身边,普通人来多少也能简简单单地全撩翻,肯定是和你最近在接触的神秘沾点关系……”
“所以?”
“都是聪明人,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不知道你接触那种东西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绝对不会满足你、完全就是因为恶趣味在戏耍你。
我就是干这个的,对于你这种人的惨痛下场,见得可多了。”
“你还是没说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下一次接触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接下来……就大路朝天喽。”
李南江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屏幕随之熄灭了。
发生了什么?石渔儿眼神直愣愣的,还是完全没弄明白。
这就……搭上线了?
陈丞点起一根烟,大概是明白石渔儿的状态,但并没就此说些什么,只是拍着车厢内的陈设,说:“这车……还成,要不我们扔了那辆破面包,把这车开走吧。”
最后他们还是开着破面包离开的。
陈丞问“信不信车上有跟踪器?”,只得到“哦”的一声冷淡回复,他紧跟着就说了一句:“唬你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就是这么说显得我高深莫测、智慧超群、一切尽在掌握。”
“哦。”
石渔儿开始有点免疫了。
随后只隔了一天,李南江就来了消息,让他们到某家私人会所中等待。偌大的包厢,两人就躲在其中的暗格里,也不知道这里如此设置是作何用场。再之后就还是耐心等待的功夫。
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关键人物登场,只有几个服务员进进出出,来回往房间中搬运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箱子。
如此大约有半天的时间,李南江才施施然走进包厢,静静着等待。
这次没过多久,他突然开口说:“你来了?”
透过摄像头看,石渔儿看到包厢中依旧只有他一个人,不禁有些纳闷。陈丞点出屏幕的某点,因为光线和像素等等原因,画面多少会变得有些模糊,石渔儿眯着眼仔细分辨,隐约能看出来那里似乎有什么不同。
“蝙蝠。”陈丞提醒道。
有了具象的提示,石渔儿才恍然大悟,那一团黑糊糊的确实像蝙蝠的形象。
它展开翅膀,和在动物世界中看到的不同,运动轨迹是直起直落的,翅膀简直就是个装饰,像有另外一股看不见的魔力般托举着它的身体,缓缓落了下来。
没有变化的过程和光影效果,就那么一瞬,谁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蝙蝠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