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差点丢了手里的瓢,张了张嘴看着孟先生。她知道生孩子不易,但桂香大姐可是她见过气色最好最富态的孕妇了。
孟先生摇了摇头,抚着胡须说:“她太胖了,看样子也没怎么运动过,我刚按了她的肚子,孩子太肥大,不好生啊。”
孟先生说着卷了卷袖子,从带的药箱里拿出剪刀等物,又对福福说让她多准备些干净的棉布。
桂香大姐的声音又传过来,洪犇突然起身走了过去,孟先生赶紧过去拦,“哎,你不能进去,这里面正要生孩子……”
洪犇像拨开小鸡子似的把孟先生划拉开,几步就走进去,祁鹿也好奇地站起身,但因为之前看人生产的血腥回忆,没往房间里凑。
“桂香!”洪犇叫了声。
房间里的声音顿了一秒,随即又拔高了声调。
“哎呀,大夫快点儿——”婆子慌张地叫着说。
孟先生挤进去,回身轰洪犇,“快出去出去!”
洪犇这才后退一步被关在门外。
桂香大姐在里面长一声短一声的叫着,洪犇面如土色,铁人一样立着不懂,他身后的兄弟也一脸紧张,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说话。福福进进出出地送东西,端出的水和棉布都染了血,看得洪犇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嘴唇不住的抖。
一个半时辰后,孩子终于生了下来,福福胳膊下夹着包孩子用的小被子,两手端着一大盆热水进去,孩子虽生下来了,可桂香大姐出了不少血,这会儿不住的翻白眼。那婆子早就吓傻了,只知道缩在床脚指着染红棉布的血,还是孟先生低头止血,又忙活了一阵,桂香才终于被救了回来,躺在床上脸白的吓人。
孟先生拿出包药让福福去煎,福福脚不沾地又跑向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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