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恨恨地看着宁斌,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不管宁斌如何争执,她也没再有丝毫停。
“刺啦——”
宁斌的衣领在挣扎中撕开了,他这些年在京城养尊处优。
皮肤白得没什么血色,如今只看见锁骨底下赫然有一块圆形的红色胎记。
红烛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冷冷的看了那胎记一眼。
便朝着楚靖夜微微欠身,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整个屋子里的人听见。
“王爷,此人确是宁斌无疑。”
话音一落,骚动瞬间就起来了。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富商官员之类的人,大家都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宁家少爷还起死回生了不成?”
“是啊!”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道。
“我当初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宁少爷的尸体的,怎么现在人又活了?”
红烛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眼前还在拼命挣扎的宁斌,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怨恨,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红烛姐姐……”
流萤过去轻轻扶住红烛的肩膀,红烛抬眼看了看流萤,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红烛姑娘的话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吧?”
楚靖夜站起来道,“今日之事,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宁家少爷逃离死牢,五年后的今日终于伏法,没有偏私,这一次,罪人会受到惩罚!”
楚靖夜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吴妈妈眼睁睁得看着宁斌被楚靖夜的人带走,全程没能插进一句话都她如今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流萤,方才那是五年前在我们楼里杀了人的宁斌?”
吴妈妈痴痴呆呆地问道。
“是的。”流萤扶着红烛道。
“那就是当初害了红烛姐姐的犯人,逃亡多年终于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今日他买我们姑娘的银子……”
吴妈妈在意的其实还是她的银子。
草草一算,刚才那个宁斌在楼里至少要花上几千两。
这么多钱一转眼就打了水漂,吴妈妈的心简直要疼死了。
“吴妈妈!”流萤皱着眉头道。
“那可是死刑犯宁斌,当初咱们楼差点就因为他杀人被封了,缓了多久才有起色,吴妈妈您忘了吗?”
流萤心里觉得很不愤,吴妈妈只认银子,看不出来红烛现在状态不对吗?
当年那件事给所有人都带去了伤害,如今吴妈妈竟然只记得银子了!
“诶呀,我这不就是说说嘛。”
吴妈妈摆了摆手道,“反正今日赚的也不少了,不差他那一点。”
红烛闻言轻轻垂下了眼皮。
她在吴妈妈这里好歹也呆了好些年,当初她要走,吴妈妈还百般挽留。
如今再回来,吴妈妈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不认识似的。
“红烛姐姐,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流萤看了吴妈妈一眼,便搀着红烛回了楼上。
“诶呀诶呀,咱们别被坏了兴致!”
吴妈妈送走了楚靖夜的人,这会又开始吆喝了。
“还有没有竞拍荷花亭的客人啊?”
囚车上,宁斌满眼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人。
老百姓们全都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这是谁犯了事,还是从醉乡楼那种地方抓来的。
楚靖夜坐在前头的马车上,目光有些暗。
方才他的人围住了醉乡楼,却发现早就有另外一波人守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