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向楚靖夜告罪后坐下,拍了拍惊堂木道。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柳南拱手道。
“下官鸿胪寺少卿柳南,状告太尉府公子郑崇华调戏良家妇女,殴打朝廷命官。”
朱赤怒道。
“郑崇华为何不跪?”
郑崇华不服气道。
“柳南也没跪,凭什么不说他?”
苏沅绾都想笑了,文盲不可怕,法盲才可怕。
本朝律法,秀才以上级别的读书人见官不跪。
人家柳南都是探花郎了,见到京兆府尹当然不用下跪。
郑太尉平时是有多忙,也不知道抽空给儿子讲讲大楚律法。
朱赤猛拍惊堂木,怒道。
“放肆,柳南有功名在身,自然不用下跪。你是什么人?”
不用说郑崇华不学无术,连个秀才都没考取.
只是他爹还没准备给他走后门搞个秀才身份,还没来得及就出了这档子事。
郑崇华死鸭子嘴硬道。
“那,苏沅绾也没功名在身,还是个女人,她怎么不跪?”
苏沅绾怒了,招他惹他了,郑崇华怎么老是跟她过不去。
她是可是堂堂靖远王府的靖远王妃。
想了想,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笑道。
“郑公子说得对,我跪。”
楚靖夜一把拉住道。
“你是靖远王妃,代表本王,不用下跪。”
郑崇华不服气道。
“王妃不用跪,我还是太尉府公子爷呢。”
朱赤摆了摆手,郑崇华不会下跪,就让人帮他下跪。
这是朝廷的规矩,谅郑容和也不敢跟朝廷作对。
下跪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朱赤问郑崇华有没有调戏良家,有没有殴打朝廷命官。
郑崇华狡辩道。
“是这女子勾引于我,然后柳南出来想讹我,这叫仙人跳。对,一定是他们看本公子富贵,想敲诈一笔。”
柳南怒道。
“你信口雌黄,明明是你行为不轨在前,我找你理论,反遭殴打。”
朱赤狡辩道。
“你说这女子勾引于你,可有证据?”
郑崇华却是不屑道。
“他们说我调戏良家妇女可有证据?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朱赤道郎声。
“这位姑娘,郑崇华说你勾引于他,可有此事?”
那姑娘一身月白衣裙,面容清秀素雅,举止温柔得体,便是柳南的未婚妻。
只见她向堂上磕了一个头道。
“民女冤枉,民女在彩蝶轩买胭脂,这个登徒子前来搭话,小女子见他举止轻佻,不愿意搭理她。”
苏沅绾暗想,这不废话嘛,谁有了柳南这样的未婚夫,还会想不开到去勾引郑崇华。
然后,那柳南的未婚妻指着郑崇华道。
“谁知道此人不顾廉耻,公然与我拉拉扯扯。柳郎看我久久不归,前来找寻。与他理论,结果被他家家奴打得鼻青脸肿。”
郑崇华耍无赖道。
“凡事得讲证据,有功名在身再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说话间几个人被带到堂下,朱赤连拍了几下惊堂木,道。
“你们都是旁边的商户,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好,做伪证的当与犯人同罪。”
几个人都表示郑崇华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女子的家人前来找寻,结果反而被打了。
彩蝶轩的伙计委屈兮兮地指着自己的脸上的淤青道。
“草民也被打了,这位姑娘在草民店里买胭脂,这位公子爷调戏于她,草民上前劝阻,被他一拳打晕了。”
柳南的未婚妻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