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晴低笑,趁着他换冰袋的功夫睁开眼,正了正色问:“韩宝珠的事情怎么回事?”
“闭上。”
抱着毛巾的冰袋再度贴上来,秦昱风淡淡道:“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她说乔绢也是?”
“一络之丘,总不好厚此薄彼。”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成语厚此薄彼可以这么用,韩宝珠大哭的目光又在眼前浮现。
阮之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给点教训就行了。”
秦昱风嗤道:“你真以为蓝升是因为我的关系濒临破产?”
“用点脑子。”男人毫不客气地拧了下她的脸:“搞垮一个公司也需要时间,虽然蓝升不怎么样,但搞垮它或者收购大约也要半个月时间。”
“韩东自己不成材,中年靠着贵人发迹,没有别人的扶持自己干不成事,脑袋里面是挺有想法的只可惜一只有两份实力,眼光不长远,如今濒临倒闭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
阮之晴陷在黑暗中,听着他话却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人。
她的亲生父亲阮绍岩,说起来也是跟韩东十分相似。
早年浪荡不羁只知吃喝玩乐,直至家中长辈接连辞世,偌大家业各方虎视眈眈。
临危受命的他兢兢战战担负起阮氏,如秦昱风方才对韩东的评价,眼光不长远,实力脆弱。
靠着联姻引来秦家的投资得以让阮氏苟延残喘下去,阮之晴分神地想,不知道父亲如今过得如何。
当年换孩子的事情,便是由他一手促成,对阮绍岩来讲,阮芷柔是他的孩子,自己也是。
因此在找不到另一个的情况下,将自己刚好也出生几天的私生女替换过来给妻子抚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曾经她能理解母亲的愤怒与悲哀,却不能理解她想让自己永远消失的想法。
从离婚之后,她曾经断断续续地也给阮绍岩打过电话,家中乌烟瘴气,再加上她离婚的理由并不光彩。
电话之中,阮绍岩也是连对她敷衍都不愿意,唯恐因为她惹得秦家不高兴。
渐渐的,她也不再去打扰父亲。
冰敷完,她睁开眼问:“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阮绍岩?”秦昱风脸上有一丝微妙,虽说起来是长辈,但他对于这个庸且愚目的男人不带半分看好。
尤其是出了两姐妹被换身份的事情,在他眼中,阮绍岩这个曾经的岳父更是低级且毫无担当。
“听说这几年都在拓展海外的业务。”
阮之晴心道,怪不得回来阮芷柔母女二人都见过了,却从未见过他。
“关心了这么多人,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你老公?”
她忍不住道:“是前夫,不是老公!”
秦昱风脸色一黑:“明天就去复婚!”
阮之晴顺口而出:“你和阮芷柔的婚约都还没解除!”
话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阮之晴抿了抿唇,抱坐起膝盖顺势试探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阮芷柔解除婚约?”
秦昱风却不像先前那样斩钉截铁,而是一反常态的深思:“可能需要点时间。”
阮之晴眨了眨眼,心里一空:“这样……”
他若有似无地弯了弯唇角:“吃醋了?”
“没有。”
秦昱风压过来吻她,声音模糊不清:“一人一次,也很公平。”
意思是今天他生气的原因是吃醋了?
在阮之晴还在猜想时,男人松开她:“你前夫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