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锦璇那热衷于赚钱的样子,赵冀不由道:“如今日子好了,可娘还总是闲不下来,每天都要做些针线活。你不如去陪娘聊聊天,跟她说说你那些衣裳首饰的,权当是替我敬敬孝心了。”
听他这话,宁锦璇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觉着他既然提了,那她便应下了。
直到真的和余氏说起衣裳首饰的时候,宁锦璇才发觉,赵冀一开始便是想着帮她的。
虽说女人对于衣裳首饰天生便格外敏感,可余氏,却比常人更加了解,尤其是首饰,甚至还帮着她画出了不少的花样来!
看着余氏坐在桌案前作画,笔走龙蛇,动作娴熟的样子,宁锦璇心中对于余氏的秘密,也更加好奇了。
五月初五这天,赵冀一脸喜色的从外面回来,宁锦璇想起那天的筹划便心灵口至问道:“是成了吗?”
赵冀点头:“娘子真是聪慧,我什么都没说,你便猜到了。”
闻言,宁锦璇也是一脸喜意。
赵冀叫过司书:“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大小姐听。”
“当天姑爷带着大小姐准备好的礼物去找了张训导,把姑爷被被拒入学的事情跟张训导说了,张训导果然也很是气愤,当即就去找了教谕。只是教谕哪里会听他的,两人又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张训导囿于身份悻悻而归。至于姑爷带过去的礼物,张训导是怎么也不肯接受。
但好歹张训导说的话,还是让教谕听了一些进去,自个儿也觉得单单只划了姑爷一个人的名字太过打眼,会让人质疑他是在针对姑爷,更何况姑爷还是勤宁县近三年来唯一的小三元。
于是,那历来讨好教谕的另一位训导便向教谕献计,又划了几个名单,将因为各种原因还未入学的或是原本在学院里就不得教谕心的一并都划了去。”
在大临,只有通过院试的生员才能进入官学,生员亦称秀才,官学每年春季入学腊月罢馆。
按理说新入生员今年正月就该入学,但因为每年通过院试的秀才也有是从乡下来的,家中事务繁忙亦可推迟入学时间,只要不错过学政主持的岁试和科试便好。
如赵冀这样成绩优异的,其实也可以直接去州学甚至是府学入学。
司书说到这里,继续道:“教谕划了那些人的名字,消息一传出去就有学生不满了。小的按照姑爷的吩咐,暗地里煽动了几位素日里品行不怎么样的学生,他们果然就想着讨好教谕,把教谕和另一位训导请去了那烟花之地。
教谕尝了一次甜头,心情大好,话里话外透露出可以再让那几位学生入学的意思,那几位也更加勤快了。只是不巧的是,昨天晚上,那位训导的夫人不知怎么的就得了消息,那位向来是容不下训导去那地方的,当即就找了过去,不想竟然看到教谕也在,这不,那位这样一闹,这事也就闹开了。”
说到这里,司书一脸幸灾乐祸:“教谕身份特殊,加上又牵涉到几位已经被退学的学生,事情又闹大了,县令便是想偏袒也是无法,就把这事告知了学政。”
听着司书的描述,宁锦璇便笑了起来。
凡事哪有那么多巧合,那位夫人就知道了自家老爷去了烟花之地,不过是有人存心谋划,特意让她知道的罢了。
那几个讨好教谕的学生倒是没想算计教谕,可他们平日里在学校也没少欺负那些家境贫穷的学子,这件事情上也算不得冤枉和牵连了。
宁锦璇看向赵冀,笑意盈盈:“这样一来,夫君便可以择日入学了。”
教谕为一县学子最高教学官,可行为却如此让人不齿,自然是无法再继续任职,因此张训导也自然得了提升,成为了新的教谕。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学政才知道,不仅是自己管辖内三所官学的入学名单,便是自己向京城提报的贡生名单,也被人动过了。
这事再由学政报回京城,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点小轰动。
虽然没有惊动到最上头,可顾远良却是罕见的得了平亲王一顿训斥,还将他禁足了一个月。
这事赵冀也是过了些日子,得了太子少傅的传信才知道。
“爷,顾远良的事情,要跟大小姐说吗?”
赵冀破了顾远良的诡计,又让顾远良挨了骂还被禁足,这件事情让司墨也是心情大好。
赵冀摇头:“不必了。”
事情已经解决,他是连顾远良那人的名字,都不想在宁锦璇面前提起。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而且这些事情,宁锦璇是不知道的。
到了端午,天气也越发炎热。
当天晚上陪余氏用过晚膳,夫妻两去了园子里散步。
“时间过得可真快,再有几天就是爹爹七七了。”
走了一会儿,宁锦璇看向主院的方向,面上也有了黯然之色。
赵冀闻言握住她的手:“岳父虽然离开了你,但还有我陪着你呢。而且,你把宁家发展的很好,在天之灵也定是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