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舍。
刚走过去,便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江兄,好点了吗?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我还是送你去医馆吧!”
听这个声音,是周衡白的。
温润如玉。
“不用,现在好多了,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江兄的声音有些虚弱,显然是吃了大亏的。
“是我不好,中午应该拦着你不让你吃那些饭菜的。那些饭菜太过油腥,你之前没怎么吃过,这才会因为肠胃不适应而拉肚子。真的对不起,还害的你错过了下午的考试。”
周衡白十分自责,那声音都带着愧疚。
他的声音刚落,便响起了那外一个声音:“这哪里能怪你啊,就是要怪也是怪我,那饭菜是我带来的。本来是给赵兄准备的,没想到却让江兄……”
“赵兄家境好,如果是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江兄,你要怪就怪我吧,跟周兄和赵兄没有关系的!”
听着祝桓这话,赵冀不由皱眉。
所以,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
因为江兄家境不好,平日里少吃油腥,才会在骤然吃了那些饭菜后拉肚子?
心中不论怎么怀疑,面上还是没有显露,上前敲了敲门。
因为门没关,屋子里面的三人听见声音都朝门口看了过来,见到是他,周衡白便起身道:“原来是赵兄,你也是来看江兄的吗?”
赵兄点点头:“听说江兄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最后三人一起,把江兄送了回去。
“赵兄,我们送你吧!”
赵冀拒绝了周衡白的好意,笑道:“不劳烦周兄了,家里的马车跟在后面,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本就耽误了时间,再回去晚了,只怕你们家人也要担心你们了。”
“行,那你路上小心。”
从周衡白的马车下来,赵冀便上了自家的马车,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待到赵冀的马车过了转角,周衡白放下马车帘子淡声吩咐:“送祝兄回家吧!”
见周衡白面上没了笑容,祝桓心中也是愧疚,更多的是心虚。
“周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他突然要……那个姓江的,当着大家的面问着要吃的,真就是多出来别人不要的了,我又不能不给……”
周衡白盯着祝桓:“所以,今天那饭菜里,真的是动了手脚的?”
“周兄,我这不也是为了……”
“行了!”周衡白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对江兄也好一些,好好弥补人家!”
祝桓应了下来,但还是嘀咕道:“就是一个穷小子,成绩也不怎么样,便是过了乡试,也过不了会试的,哪里就值得我们对他好了,便是他知道了,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成!”
听见他这话,周衡白的面色便严厉了起来:“祝桓!你要清楚,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和我可没有关系!再退一步讲,他和我们无冤无仇,你害了他,难道还不用弥补吗?”
见周衡白生了气了,祝桓连忙道:“是是,我知道了,以后我罩着他便是了。”
心中却在嘀咕:这次真是便宜那个姓江的了。
若是姓江的知道,一碗动了手脚的饭菜,便能让他成为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恐怕都要上赶着去吃那碗动了手脚的饭菜了吧!
这边,赵冀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趟医馆,找大夫问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夫摸着胡子点头道:“照你说的,骤然吃太过油腥之物,的确会身体不适,不过,会不会拉肚子,这也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吸收能力也不一样,适应能力便也是不同。”
也就是说,会不会拉肚子,也不是绝对的。
“公子若是有所怀疑,不如把那饭菜拿来验一下。”
赵冀闻言看向司墨,司墨连忙道:“那碗都已经洗了,哪里还有剩下的饭菜!”
大夫闻言便摇头道:“那便是没办法确认了。”
心中有些遗憾,但赵冀也没有表露出来,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柜台上:“大夫,打扰你了。”
看见那银子,大夫笑呵呵的收了起来,摆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公子且放心回去吧,老朽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