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七娘两人是赵构和吴芍药泛海回来后才招揽的,她们不认得潘贤妃,站在那里两双眼睛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一张圆脸,丹凤眼很好看,低鼻梁,嘴唇不薄不厚,可惜肤色稍稍有点黑了,还比吴芍药胖,裙腰一点富余都没有了。
有韦舅爷提醒在先,她们猜也猜的到眼前这人是谁。
詹七娘慌忙施礼,“奴婢是詹七娘,她是艾十一娘,见过贤妃娘子。”
“嗯,你们也是由建康回来的了……官家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个人哪知道啊,雾一散陛下和吴娘子就找不见了。
詹七娘吱应着,“快了吧,陛下也许已经和吴娘子起程了……但是潘娘子,陛下往后不许再称他官家——得叫陛下,不然就要生气的。”
贤妃一愣,随即笑着转了下身子,裙摆旋了一下,“好吧,总算回到陛下身边来了,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往后不必提心吊胆了!”
她想到了什么,拿眼睛示意两人腰间挂着的东西,问道,“还有菜刀么?也给我挂两把!”
“潘娘子,你想干什么?”
潘贤妃道,“我可听到猪叫了,我们去杀猪!最好等到太后一觉睡醒了,肉就是蒸熟了的!”
詹七娘道,“娘子好耳力!”
贤妃催着她们往外走,“瞧你们个个英姿飒爽,听说吴妹子又是一手百发百中的好箭,我一时恐怕学不会射箭,但刀我也得有,我不要做闲人,陛下要大展宏图,那我们所有的身边人都不能成累赘。”
艾十一娘听的高兴,觉着这位潘贤妃也是个爽快性格,便道,“刀有,吴娘子专门为我们打造的,与我们挂的一模一样,奴婢一会儿便给娘子找来两把。”
詹七娘边走边道,“吴娘子这套裙子潘娘子穿着很合身。”
贤妃问,“比吴妹子穿着如何?”
詹七娘道,“各有千秋吧,吴娘子穿着很飘逸,翩翩的象是天仙下凡,而潘娘子穿着很富态,很有皇妃的风仪。”
潘贤妃默然着走了数步没吱声,最后才叹了口气道,“我和太后出行时带着不少衣裳,先是拿车拉着,后来是宫女们背着,但你们猜不到我和太后昨晚是怎么进大内的。”
“怎么进大内的?”
贤妃苦笑着道,“人们八成以为我们是逃难来的村妇呢!”
詹七娘问,“为什么呀?”
“唉!宫女们路上都跑丢了……要不是以为是陛下回来了我怎能穿吴妹子的衣服……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班师?”
艾娘子说快了吧,但确切的日子兴许韦舅爷才知道。
潘贤妃道,“舅爷也拿不准,他从建康运回来那么多的金银都入了奉宸库,也不知有多少,最好容我些功夫,等陛下回来时我就有自己的新行头、也不必穿吴妹子的了!”
艾娘子不好接话,借故跑开去拿刀,等她将两把特制的菜刀给潘贤妃拿过来,再和詹七娘陪她走出来时,女侍卫们早都在南门外扎堆儿聚齐了。
四队女侍卫八百来人,总共只少了三十人和扈三娘、王妟两位队长,久别重逢,又没外人,一见面,人们早就把韦舅爷的叮嘱给忘了。
谁能想到潘贤妃要杀猪。
“陛下和吴娘子根本没到黄天荡,那夜雾太浓了,我们跑到淮河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