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走过来，站在男人左侧，随手拿起他放在旁边花架上方的烟盒，抽出一支，不等递来火机，握着男人手腕，抬起，就着那半截烟，自行续燃上。
那副治愈系少女脸蛋，因了这动作，突然显得有些颓唐，叛逆。
男人斜睨她一眼，手臂发了点力，替她稳住微晃的香烟。
王妃松开他手腕，纤细修长手指夹烟，吐出青灰色烟雾，没再继续问，本来也知道他不会说，刚才是正常友人间，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罢了。
但男人却开口了，问了个问题，听上去很傻的问题，“一个女人马上要结婚，但是却连续两个晚上与未婚夫弟弟秘密来往，王妃怎么看。”
这问题如果是对普通人来提，或许很容易想偏，再或者会迎来促狭笑声。
但对方是王妃，出生在两大家族，见多了家族内阴谋手段和族外竞争谋略，现在又嫁入皇室，辅佐第一王储。
在外界看来，她风光无限，但她自己知道，什么是暗流涌动，防不胜防。
而天启生在和谐充满爱的家族，即便后面这些年经历的各种情况很多，能想到他自己提的问题答案，但因为一些因素，他不想承认。
王妃听完他的问题，确实怔忪数秒，没笑，反而微蹙眉，平缓声音，但笃定音色，回答他。
“既然是秘密往来，自然是有不可让第三人知道的事情，不否认女方作风有问题，行苟且之事，但你接触的人和势力，我想不会这么庸俗，那么就只有谋划了，或许是针对那未婚夫，夺权，或许是彼此合作，各持所需。”
男人眯了下凤瞳，自言自语重复：“夺权，各持所需。”随即正常音量，“按王妃意思，这女人从始至终没喜欢过未婚夫。”
这次王妃轻笑一声，弹弹烟灰，促狭眸光斜睨男人，揶揄道，“天启啊，我是该说你感情方面稚嫩呢，还是说你现在智商有问题呢，若是一个女人本就带着谋划进行一场恋爱，何来喜欢，那颗心早就变质。”
男人对她的揶揄没反应，似在思忖，又似回忆，几秒后，淡淡说了句，“她是家族联姻。”
“我也是，家族联姻虽然最初都是建立在利益上，但谁能一直保持。”王妃俏皮口吻带着引诱暧昧，“尤其同床共枕，互相占有以后，也会像普通人那样你侬我侬，缠绵悱恻，女人啊，终归是容易被感性左右理性的物种。”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王妃那引人浮想联翩的话自动忽略，禁欲系表情，轻缓道，“是我忽略了，看来她隐藏很深。”
这个她，没说具体是谁，不过王妃知道意思，应了声，平波无奇，阐述事实。
“不意外，你应该知道FBI在各国安插的美女特工是什么心态吧，即便你说的这个人没受到过专业训练，但同样，她所应付的情形肯定也不能与FBI比，只要心志够坚定就可以。”
男人没说话，算默认，静静抽着烟。
王妃侧头看看他，继续说，“想来这人可能会给你带来变数，你不好直接挑明，另外事情如果真像我所说，对方也已经开始落实，你晚了一步，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准备预防手段。”
男人眯了眯双眸，颔首，“王妃，受教了。”
王妃知道他要终止这话题，也理解他，轻笑，“谁都会面临为难，我不会说，不会去打探南城哪一家少爷婚期将至，这种事，我也恨。”
男人侧头，睨她一眼，便摆正了脖颈，对于她能想到南城，不意外，毕竟现在能给天启带来变数的只有南城，若是她想知道，非常简单，现在挑明了说，便是让天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