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却没有看向濒临发作的夜澜儿,她只吩咐车夫道:“还是快些回转吧。万一太后娘娘有个急事,发现你我不在,那咱们也不用跟着去狩猎了!”
那车夫一听,这话很是在理啊。
太后娘娘有急事,有什么急事?当然是三急啊。
这要是耽误了让太后出丑。轻则打一顿板子,重则那是要人头落地啊。
想到这里,车夫也不看谁的脸色,匆匆告退,便慢了速度回转到队伍中间。
夜澜儿盯着几乎可以说是仓皇而逃的马车,冷声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跟一个车夫称我们?岳姐姐,你的意思是太子哥哥迷恋着这样的女人?”
岳晴瑛故作忧愁叹气:“只要是他看上眼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我还想着大婚后要不要把这个女子给太子殿下弄回身边来……”
“那怎么可以!”夜澜儿打断她道:“这样的女人就是给太子哥哥做妾都不配!”
岳晴瑛心下得意,终于是达到目的了。
却说柳若言将凌乱的这些杂物用腾出来的一只手一点一点的归置好。
终于是给自己腾出来个更大一点的空间。
柳若言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就听到有马蹄声响在外面。
接着便是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里面的姐姐,我听嬷嬷说里面有恭桶,麻烦递出来一个。太后娘娘要方便。”
柳若言掀开帘子,两个人都是一愣。
都是没想到对方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柳若言神情自若道:“不知太后娘娘要下车吗?若是要下车,我将车里的两张大毯也带下去。”
那少女欢喜道:“这样最好不过。”
于是车夫很是识趣的随着太后马车停在了一边。
呼啦啦随着太后马车停了一大群人。
好些有眼色的宫女太监立刻去找了一处绝佳风水圣地,用黄布将周围蒙起来,只留了一个出口。
不多时,太后娘娘被余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
柳若言拿了毯子和恭桶下车跟在后面。
有宫女想上前接过。
柳若言淡淡唤了一声:“太后娘娘稍等,民女先将恭桶布置妥当。”
本来太后和余嬷嬷都是没有注意到柳若言的。
这一句话,两人的目光均是向着她看去。
而柳若言这么一说,太后又没有明显的发话。
那等着伺候出恭的宫女便只好停了手。
柳若言镇定自若的走进黄布里,放下恭桶,将两张厚毯叠在一起竖起来围着恭桶,只留了一点口。
做完这些,柳若言走出去。
太后面色焦急等着如厕,看也不看便快步走进去。
唯有余嬷嬷与柳若言错身而过的瞬间,似是轻轻笑了一下。
一句话飘零在耳边若有似无。
“我本可以拦住你……”
柳若言微微垂首候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恭谨谦卑。
不多时,犹如玉珠落盘的滴答声响起。
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禁卫们都齐齐捂住了耳朵。
唯有柳若言面色一丝异样都没有。
人间至舒是疏泄体内的杂物。
太后一脸轻松的缓步走出,余嬷嬷就跟在一旁搀扶着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路过柳若言时,太后终于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去拿恭桶了?这是宫女的事,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家,不用这般伺候哀家这老婆子。”
柳若言微微一笑,很是淡然道:“不过是顺手罢了。而且能为太后效劳,也是若言的心愿。”
这话一出,余嬷嬷顿时觉得心口一阵酥麻。
偏偏柳若言说起来那真是全无异样自然得不得了。
太后自然心中熨帖,很是感叹了一声,随即去吩咐身边的宫女:“还不快将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