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深问出来之后,脸上有些烧。
他自己是知道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可轮到自己头上总是没那么干脆,毕竟站着说话永远腰子不会疼。
柳若言没有回避,淡淡道:“琪妹妹么?我为什么要为她求情?”
说着这话的时候,柳若言语气乃至神情里都带着一股冰冷的漠然。
柳沐深敏感的觉察到了。
那股漠然让他相信,就是柳书琪死在她面前,她都是真的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她被赶出柳家老宅就是我向祖母建议的。祖母觉得很对便照做了,很合理,有什么问题么?”
柳若言似是挑衅一般望向柳沐深。
柳沐深无法接受。
“你,你怎会变成这样?你这是嫉妒你知道吗?琪妹妹是比你出色,可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
柳若言不理会他的震惊,接着说道:“你说云氏无法弄到染了疫症的东西,那也不见得。若是有人有心传递进来,云氏刚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去报复娘亲,也不是不可能。不要与我说什么云氏是被人利用。我不在乎背后的主使是谁,因为若不是云氏自己心思不正,谁难道还能逼着她不成?”
柳若言说得句句有理,句句说得柳沐深无法反驳。
柳沐深面色很是难堪。
他沉默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慢慢的蜷起了双拳,忽的重重在椅子扶手上锤了一下。
这种无力的感觉非常不好。
柳若言却已经没了太多耐心,她站起来,淡淡道:“哥哥,你的房间早已经给你备下了。就在中庭爹娘的院子里,母亲的身子一直不好,连着被人折腾了两次。现在人就是看着精神,但她的身子早就垮了。云氏忙着下毒去害母亲的时候,母亲可还总是在父亲面前念叨着你,不知道你是否安好,是否衣食无忧?她不是你生母,却替你操尽了生母的心。”
柳若言没给柳沐深发作的时间,自己径直走了。
柳沐深僵坐在椅子上,心里十分难受。
便在这时,忽然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气飘入鼻端。
一个清隽俊美的男子一身家居便服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
“柳公子,尝尝这个。”
左长乐在他旁边坐下。
柳沐深顿时惊了,“你,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左长乐沉思了下,淡定道:“我是隔壁书斋的主人,受柳大人所托住进柳家照应柳夫人与柳小姐。”
左长乐没有直接说出与柳若言之间的婚约,就是怕柳沐深是个板正的人,遵守什么男女婚前不可相见之类的。
柳沐深皱了一下眉头,却是不太赞同的的模样,不过他也没打算追问,他这会确实心烦。
左长乐却看了他一眼,叹气:“柳公子,柳夫人得了疫症,那解药的方子还是过了我的手的。”
柳沐深惊疑不定,这等家私怎么会透给一个外人,还有这人是谁?怎么一上来就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还能弄到解药方子?
左长乐却像是没看到柳沐深的目光似的,随手捏起一个苹果往空中抛了抛:“本来在下是没立场多说的。但在下实在不忍心看到柳小姐再为这个事费心。”
柳沐深忍不住道:“你究竟是谁?我家妹妹费不费心关你什么事?”
左长乐没理他的疑问只接着说道:“从前我手下有个人,家中贫穷,在他上头家里已经有五个兄长。实在养不起他便将他送人了。他一直觉得父母是逼不得已才将他送走。后来他赚了钱,曾回过家一趟,无意中知道,当年他父母并没有将他送掉,而是卖了。卖掉他的那些钱让家里做了小本生意,至今都过得很好。”
柳沐深不知不觉被吸引:“那你这个手下怎么样了?他回家去了吗,他心里……可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