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笺并不长,不过就是柳世忠的口吻在嘱咐林同僚。
宣帝看过之后面上却一下子松了。
“柳得贵!你可知罪!”
一直跪在下面提心吊胆的柳得贵,顿时吓得一哆嗦瘫在一旁。
他赶紧跪好,面露恳求之色:“陛下!饶命啊!”
宣帝长长吐出一口气。
“削去官职!全家流放!此事是你所为,只牵连你这一房,柳家老夫人可免除。”
宣帝恨铁不成钢看向柳得贵:“你背后之人是谁!你若是现在不说出来,朕就将你拖出去砍了!”
柳得贵吓一跳:“臣,臣背后没有人啊!陛下就是将臣砍头了也是没有的!陛下明鉴啊!”
宣帝一挥手。
刑部尚书立刻上前,换上了一副笑脸:“柳大人,下官想邀请您去刑部大牢里逛逛,鉴赏鉴赏下官新近研究出来的一些小玩意。不知您是想看血溅全身的小把戏还是想看挑筋断骨的重头戏?”
柳得贵哆哆嗦嗦,声音真的蔫了:“下官真没有!”
一旁柳世忠忽然开口道:“多谢陛下信任,但此事,臣可替二弟担保。二弟应当只是被人利用。若非如此,臣绝不可能好好跪在这里。”
柳世忠这话一出,不但是柳得贵,便是柳若言都愣了一下。
几息的呼吸过后。
柳得贵率先反应过来。
此事跟他有关,他反应最快,叫道:“柳世忠?这是你与陛下联手设的局?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若言颦着眉望向柳世忠。
柳世忠已经不再抖了,跪的笔直。
柳若言想明白了一件事。
刑部尚书去柳家搜查,找得正是能证明柳世忠私下受贿的证据!
这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柳若言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便听这时,柳世忠对柳得贵开口道:“早在我这次进宫之前,便自请陛下暗中搜查过府里。自是什么都没有。陛下故意扣着你我二人不放,只等背后之人来加害。若能找出证据来才是有人陷害。只是二弟你绝没有这个本事将东西放入我府上。陛下因此怀疑你背后有人。”
柳得贵只是拼命摇头,这件事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柳若言恍然。
这时,柳世忠看向柳若言:“这信笺是何时出现的,你可有发现异常的人?”
这一瞬间,柳若言心念急速运转。
万万没想到,柳父已经提前想到了对策。
虽然看起来突然,但细细想来这正是柳世忠的坦然性情所致。
宫里的暗卫定然搜查的比她自己仔细。
就是不知这暗卫是什么时候搜查的,一想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人搜了全家。
这感觉着实有些不寒而栗。
柳世忠见柳若言似有些惧意便低声道:“你莫怕,陛下是那日你与沐深去老宅那日接你娘,家中空虚时派人去的。陛下的消息可比你我要灵通多了。”
柳若言这才放了心,便指出了那个她早就怀疑与徐紫莹有所往来的小厮。
关于徐紫莹的异常,却是半分没提。
宣帝令京兆府应去拿人回来审问。
好生的送了柳世忠与柳若言出宫。
待御书房空无一人,宣帝忽然唤向屏风后:“风儿,你出来。”
夜凌风缓步走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