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本性凶横,操着砍肉刀往肉摊前这么一站便足够吓人。
当左长乐出现在他肉摊前时,一个公子清隽似不染尘埃,一个屠夫泥泞常年在血腥气里打滚。
对比着实明显,便有许多人都好奇的向这边看过来。
张屠夫放下手上的砍刀拿着纸条,迟疑又疑惑地盯着左长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左长乐姿态坦然,且举止儒雅。
张屠夫将他打量又打量才展开纸条。
果然他看了纸条后,猛地拿起了砍刀往肉案上一摔:“欺人太甚!”
张屠夫发泄过后,又看向左长乐:“你是谁?柳家这等辛密又怎会叫你一个外人知道?”
左长乐平静与他对视,姿态说不出的诚恳:“我只是受人之托,至于这纸条上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顿了顿,左长乐又淡淡道:“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这样的年轻公子一看便是跟他有云泥之别,却还这般客气,张屠夫顿了顿,点点头:“你走吧!我已经知道了。”
左长乐嗯了一声,目光在他有力的双臂上一转,也微微有些发冷。
这张屠夫常年杀猪,五感竟也比常人敏锐,他不悦道:“你看什么!”
左长乐笑了一下,那笑容却是有些冷,张屠夫便不敢再问。
等左长乐走了,张屠夫自己也有些纳闷,他的胆子一贯很大,不然他不会干这等需要宰杀生猪的营生。
可那公子方才那一笑竟让他也生了寒意。
左长乐离开张屠夫的摊子,心境出奇的冷然。
他能感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在自己身上造成的违和之感。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沁入了原本自己的血液中。
他记不起来自己以前究竟是何种样子,但他知道绝不会是现在这种他能清晰感到自己每日的变化这般。
不是已经服了解药了么?
左长乐想起王大夫,微微摇了摇头。
便在这时,左长乐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现在是在大街上,身边便是人来人往的喧闹。
出于警觉,左长乐却很是清晰的能感知到身后那脚步声已经锁定了自己。
左长乐不慌不忙走进了一旁的酒楼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时,便有人进酒楼后第一时间朝他这里行来。
来人恭敬道:“少主。”
左长乐斜睨他一眼,看到了他身上暗藏的标志。
“何事?”
来人放低了声音:“季大人问您打算何时回去?”
左长乐一顿,“让他将那批货照管好,按原本的计划行事,若是王府有事,便让他先回去看着做主。”
来人点点头,“还有王大夫让小的带来一句话,问主子进来身上可有感觉不适?”
左长乐淡淡道:“没有。”
来人再次行礼,随即便离开了。
左长乐嘴角浮上一抹嘲讽。
怎么可能没有不适?
他处处都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