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便是选妃,虽然左长乐信誓旦旦说着她不会落选。
但柳若言心中依然不能放松。
她不知道左长乐究竟有什么倚仗。
她向来不愿将跟自己有关之事主动权交由旁人手上。
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柳若言极尽可能地将自己能遣得动的人手遣出去打探消息。
柳若言只要这些守卫盯紧了阿罕娜的行踪。
这一日里,果然也没白费功夫。
阿罕娜不仅是今日,甚至前几日连门都没出,躲在家中苦练臂力。
柳若言得到这消息之后,颦着眉,问身边的蛮南:“你说,这选妃总不会还要比试谁的力气大吧?”
蛮南想了想,不敢肯定道:“柳姑娘,这还真是不好说呢!你想啊,我们北狄的女子不像你们古武的女子,整日里除了琴棋书画就是烹茶插花。北狄的民风彪悍,大多父母生怕自己的女儿将来成人吃亏,都是将女孩儿散养的,任由她们在泥上打滚!任由她们跟男孩子打闹着长大。虽说将来成婚之后还是以夫为天,可在我们北狄,若是女子受了委屈,是可以自己讨回来的。且若是有女子动手打了丈夫,并不会有人觉得是她太过泼辣,反而觉得这女子是个有胆识的。”
柳若言沉声道:“还有这等事?”
柳若言一顿,这看似像个玩笑的选拔条件若真的是比试谁的力气大,她根本没有优势。
她懂一些马术懂一些药理,甚至也精通一两道小菜,懂得雕一些小玩意。
唯独这力气上,她从未专门训练过。
因她天生便知女子气弱,她在甄选那些将来能用得到的技能上时,根本就排除了这一项,只专心于那些。
柳若言忽而道:“必须得想个法子,将阿罕娜激一激,让她出府。”
柳若言断定,阿罕娜是知晓内幕的。
光凭那日王后宴会,她能与洁洁那千分庭抗礼,她在王后心中的地位便不低。
闭门不出……这本身就是一种讯号。
柳若言闭目沉思一番,心中遽然起了一个主意。
只是这个主意才在她心头涌上滚了一滚。
柳若言便自己先笑出声来。
这样荒唐的事,她上辈子没少做过。
那时,她总是一面要压着自己去学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一面又忍不住自己的冲动莽撞轻信他人为旁人出头。
真是久违了……
柳若言摸着自己的下颚想着。
柳若言说干就干,她从左长乐那里转了一圈回来。
立刻换了一身男装,带上同样被逼换了男装的蛮南和一队侍卫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出门了。
柳若言极尽暴发户的做派,两个手指上各套了一个成色纯粹的玉扳指。
头上的发冠用金子镶的。脖子上套了个项圈。
腰间还带着一条缀满宝石的腰带。
衣服上能绣珍珠的地方,绣满了珍珠。
一双鞋子金光闪闪。
路上见到穷人就散钱币。
那副大摇大摆的张狂劲,就差把有钱两个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就连蛮南跟在后面都觉得自己被闪耀得有些黯淡无光。
“姑娘……少爷!你究竟想做什么啊?你这样会招来旁人的觊觎的?”蛮南小声道。
柳若言满不在乎道:“我怕什么,后面不是还跟着打手吗?”
被安排成打手的一众王府守卫……
终于,柳若言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