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乐深深看她一眼,却是慢条斯理道:“只怕是不能。今日我高兴。不过……我定然能撑到回来见你。”
柳若言只觉他放在唇边的手指滚烫,带得她更觉臊得慌。
眼看着左长乐整个人已经一步踏出去了。
忽而又听见回转的脚步声。
左长乐从衣柜最下方摸索出一本包了封皮的书。
随手递给她。
柳若言迟钝得接过,疑惑看向他。
左长乐嘴角浅浅一勾,带着若有似无的几分诱人魅惑。
“你先瞧瞧,若有不懂,等我回来,可随时切磋一二。”
这话说完,他刚要迈步,又再次折回来,将柳若言头上的凤冠取下,冲她一笑便走了。
若是平日里,柳若言尚不至于反应如此混沌。
但今日她又惊又喜,种种情绪萦绕于心,脑海中已不甚清明。
又见左长乐还记得她抱怨凤冠太重,又对她一笑,更是别平日多了几分亲密。
她嘴角不自觉也挂上了一个笑,低下头,捧起那书琢磨。
切磋一二?莫非这是个棋谱?
柳若言颇觉怪异,随手翻开一页,见是一篇密密麻麻的字,好似是个话本的模样,待要细看。
房门外蛮南的声音悄然传进来:“王妃?现下可方便奴婢进去服侍?”
柳若言扬声让她进来。
却见蛮南红着脸端了许多东西盛在托盘上拿了进来。
有合欢酒,有一瓶膏药,还有零碎的两样小碟子上摆着拇指大小的糕点。
蛮南将东西放下,道:“这合欢酒有合欢的寓意,在新婚之夜饮下是极好的。这两样糕点是给王妃垫底用的,今夜……王妃大喜,不可吃的过饱。至于这膏药……乃是给王妃,给王妃……用得伤药……”
“什么?”蛮南的声音越来越小,柳若言几乎听不到。
蛮南咬着牙道:“总归这是季大人交给奴婢,要令奴婢转交给王妃的。季大人还说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王爷喝也已经喝了,今夜王妃便忍忍罢,受些苦,只要过了这一夜,日后……哎呀!王妃,太羞人了!奴婢还有事做,奴婢这就出去给王妃备下一些热水!”
是说左长乐喝酒的事么?
柳若言将那书丢在一旁,想起左长乐说得要醒酒汤的事。
倒是觉得季礼常这个义父是个细心的。
今夜左长乐喝了酒,若是举止之间狂浪一些,那她确实是要受些苦。
大约前世的记忆着实不太美好。
柳若言琢磨了下,便决定亲自给左长乐去熬一盅醒酒汤。
眼下只不过是正午刚过,她还要在新房中等上大半日。
熬了汤回来,她还能再小睡一会。
这般想着,柳若言便打开门正要走出去。
不想,在转弯处却撞上了一个似乎正在抹泪的背影。
且这背影还有几分熟悉。
正是馨雨。
馨雨毕竟会武,耳力过人,在抽噎的间隙猛然察觉不对,回过头来见到是柳若言,不觉一怔。
随即馨雨变了脸色。
这场景着实有些尴尬和丢人。
“王妃……不在屋里等王爷,出来做什么?”馨雨语气生硬道。
柳若言哦了一声,反问道:“我想给王爷做一盅醒酒汤,敢问厨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