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帐外人多眼杂被人看去便不好了。
柳若言走过去正想将他叫进来。
却不想一个声音响起:“女官,你睡了吗?”
这声音,分明正是季礼常。
季礼常一直隐在暗处,在大营之中也甚少当面出现。
柳若言沉下心,掀开营帐。
季礼常走进来,见柳若言一脸生疏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好义女,义父都是知晓的。你在我面前可放松一二。”
柳若言松了一口气,请季礼常坐下。
季礼常看着柳若言斟茶倒水,忽然道:“你方才一定是疑惑为何是我而不是左长乐。”
柳若言直觉季礼常有话要说,便道:“义父,您今夜来此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季礼常微微笑了,眼神里透着沧桑:“义父今夜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季礼常从怀里掏出一块形似飞龙的玉石。
柳若言不觉一惊。
季礼常看出她的惊诧,笑道:“不过是块形似飞龙的玉石而已。这样东西,古武北狄瑞阳三国的国君皆知晓。”
柳若言有些犹豫:“您是要将这东西给我?”
季礼常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往她跟前一送:“不错。这样东西是义父的信物。不过近几个月,义父为了左长乐这小子的事奔波,我名下的财富都尽数转移到了这小子手中。现如今,这块玉石只能调动我名下的海船和人手而已。”
柳若言又惊又喜,先前季礼常便说过,朱明在她大婚之时送过两艘海船,一直在季礼常处保管。
而后,左长乐也透露过早有出海的志向。
这般下来若是她接过了这块玉石,那她日后便可调船出海?
柳若言总觉得不太真实,她没有接过那玉石,反而伸手在上面抚摸了几下。
玉石触手生温,不论别的,只说这本身的价值便是连城。
季礼常又道:“从前,我的清风阁里,还有一批养来替人收命的人,不如也一并给了你?”
柳若言吃惊抬头,这句话竟像是要全然撒手不管的样子。
“义父是想离开吗?”柳若言问道。
季礼常叹气:“义父毕竟老了嘛。且近来,我在暗中看着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模样总是心里有些羡慕的。我把这些留给你,是为了给我前半生一个交代。毕竟那小子是我前半生的执念。”
听他说起这些事,仿佛有些隐情在里面,柳若言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接受。
季礼常看出她心思:“若言,等这次左长乐从寒岭峰回来义父就要离开了。下半辈子,义父不想再遗憾。这些东西,我交给你,便是知道你定然能胜任。”
说着,季礼常站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径直走了出去。
只剩下桌子上那块形似龙的玉石。
柳若言沉默片刻,忽然很想追出去大喊一声:义父,这玩意怎么使用,你总得告诉我一声才是啊!
正在这时,左长乐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看见桌子上的玉石,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柳若言问道:“你都知道了?”
左长乐点点头,他拿起这玉石,递给柳若言:“他既然给你,你便收好。知道他为何没有直接交给我?便是因为他觉得我已经拥有足够多的东西了。你也该拥有一些东西傍身。你有了这块玉石,日后出海事宜便全权交托给你了。”
柳若言这才接过玉石,这块玉石当真漂亮而没有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