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罕迪秋对文女官自是深信不疑的,当下立即沉了脸色:“你莫要跟我耍花样!”
馨雨当真是有口难言,她不由得看向了柳若言。
却没想到,柳若言面上一派淡然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正在这时,柳若言目带警告之色抬头看了她一眼。
馨雨恍然大悟。
柳若言哪里是记错了,分明就是吃醋了。
根本不愿意让她透露出左长乐真实的喜好。
馨雨顿时有些心塞,她顺着柳若言的话语说道:“不错……方才是我在耍花样……我们王爷爱的是六安瓜片,用宫廷御墨。”
莫罕迪秋反问道:“洛南王先前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喜好如何?这些你们做下人的总该打听清楚主子的喜好吧。就比如说他在古武的时候,每日习惯几时起床,洗漱时都喜欢用什么?可有喜欢的吃食?”
这些,馨雨自然是知晓的。
季礼常在清风阁多年,后向左长乐坦白了身份。
从那时起,每次左长乐来寻季礼常,他喝了什么茶,用了什么点心。
馨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只怕柳若言都不甚清楚。
馨雨不想说。
莫罕迪秋却以为馨雨是不知道,她忍不住发脾气道:“你怎么这点小事也做不到,还留着你的命有何用!”
馨雨狠狠盯着莫罕迪秋,却不回答。
柳若言清晰的发觉,自己的心下竟然有一丝愉悦。
不是愉悦馨雨惹怒了莫罕迪秋,而是莫罕迪秋无法套出来一丝左长乐的日常。
“迪秋少主,敢问,你为何执着于得知洛南王在古武的经历?”柳若言岔开话题。
莫罕迪秋还是忍不住又踹了馨雨一脚。
忿忿道:“洛南王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现在北狄的王庭中还没有人能说得清。但我想若是能从他从前的习惯中推敲一二,说不定能更全面的了解他。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
这样的说法也没错。
柳若言便试探道:“难道你没有派人去古武探查讯息么?”
莫罕迪秋正欲说什么,忽然帐外有人唤她。
这声音颇有几分耳熟。
莫罕迪秋脸色一变,一掀开帐帘便出去了。
柳若言依稀看到那等在外面的人却是……参将。
柳若言在自己帐中来回的踱步。
她没有忘记莫罕迪秋说得达达尔要做什么大事的话语。
达达尔的大事,恐怕跟王庭有关。
可眼下,却下了禁令。
柳若言着实想出去。
她预感到自己不能在边关大营里这么继续待下去了。
馨雨见她走来走去的,便问道:“你在想什么?想着怎么救杜鹃吗?你眼下救不了她,就算你亮出了身份,达达尔也只会抓住你,而杜鹃的命还不一定能保住。”
柳若言知道馨雨说得不错。
眼下,达达尔手中有杜鹃,王大夫,馨雨,还有那个与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洛南王妃……
柳若言瞳孔猛然一缩。
若她是达达尔,手中有这么多张底牌可用,张张都指向左长乐。
他要对付的人就是左长乐。
这大事只怕就是跟现下的长安营有关。
达达尔究竟想怎么做?
柳若言从没有这么急切的想离开过。
馨雨看着柳若言走来走去,心里滋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