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越是这般失控的时刻,他越是能很快冷静下来。
他现在更是有了充分的理由去寻柳若言。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左长乐冷静下来之后,又将季礼常的纸笺细细的看了一遍。
将上面的每句话都牢牢的记住。
这一遍再看着纸笺,他倒是看出了更多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柳若言有孕此事必然不是这两天才发现的。
在大军拔营之前,他就该发现了。
但季礼常直到现在才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可想而知,他这次被气得有多狠。
左长乐很快回书一封,真诚的道歉。
而季礼常也很快受到了回复。
那鸽子寻左长乐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回去的时候却很是灵敏,很快便找到了归途。
季礼常收到信笺回复的时候,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但他接过手,顿时也明白了左长乐的压力。
这近万数的士兵在矿地时间越长,便对左长乐的怨气越重。
尤其是两日前出了人命。
更是令矿地的气氛一触即发。
这两日,季礼常好说歹说,甚至许诺额外的补偿,这些顽固的士兵仍旧坚持罢工且油盐不进。
季礼常实在没办法了,若是这件事安抚不下来,那他便只好上报王庭,让王庭派人来处理。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季礼常收到了左长乐的回信。
季礼常满怀期待的展开,却见上面只有两个大字。
抱歉。
季礼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张信笺,而后又将纸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查看,甚至还用了油和水,他生怕左长乐其实写下了应对的法子,却想办法用特殊手法加密。
可是,没有,什么字迹都没有显现出来。
季礼常不信邪,他将鸽子拿过来,一寸一寸的找,甚至将每根羽毛都检查了。
仍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他这是铁了心哇!”季礼常现在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说是眼前一片黑也不为过。
他如何能当得起这个责任?
左长乐一个人独自去寻妻,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不过……
季礼常冷静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对。
左长乐不是这般冲动的人。
他既然敢走,定然是做好了安排。
现下就是不知这安排是怎么个安排。
季礼常深吸一口气,赶紧唤来小高:“你速速去将这里负责王爷行程的人找来。我要知道他究竟这一个月都做了些什么!”
小高看着几乎要崩溃的季礼常,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赶紧溜出去找人去了。
却说左长乐在边关处逗留的时刻,柳若言已经调养了两日。
那夜,丁刺儿说是来了一个大夫来看诊。
不知为何,柳若言在昏睡中竟是感觉到了一阵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