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在慈宁宫的后门外停了下来。
从接到指令的那一刻开始,白芸雁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不灵。
冰花紧随身后,从进宫开始眼皮子就一直跳不停,那指不定就是在暗示即将有什么坏事情发生,整颗心像是被揪起来似的,还堵得发慌。
末了,走出数几步之后,她像是鼓起所有的勇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跟了上去,“小姐,你说太后突然召见你是为何事?”
白云雁沉思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纪嫣然。”
听到那三个字,冰花顿时心里漏了半拍,咬了咬下嘴唇,有些哆嗦地问道:“照小姐这么说,难不成是刚刚在路上发生的事情?”
这也只不过是她的猜想,要是真因为这是特地跑来和太后告状,那岂不是自家主子吃大亏了。
明眼人都知道纪嫣然仗着自己和世子是青梅竹马,仗着太后的宠爱,再加上丞相一家的权位,在这京城简直可以用呼风唤雨来形容,不由得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微微愣了愣,一脸严肃,眼神过于坚定,声响不大却足以能够听见,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小姐放心,有冰花在定会护你周全。”
整条路走下来白芸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却因为她这一句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眉毛微微上扬,眼眸上染上了一层笑意,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更是清秀中带着一丝丝的妩媚。
不得不说被人保护的感觉着实挺好,不过这一世就让她倾尽一切来保护那些处处为她着想的人吧!
毕竟这一切是她所亏欠的。
二人刚走到慈宁宫的殿门口,方才一直领路的太监则率先进去禀报,恰巧碰上了正准备进慈宁宫的一个丫鬟。
白芸雁用余光瞥见了手上端着绸缎的丫鬟,一下子辨认出来这是几时辰之前打过照面的纪嫣然的丫鬟追云,便多留了个心眼,指不定等下会搞出什么乱子。
这样一来更是确定了她心底的想法,今日召见一事铁定和纪嫣然脱不了干系,至于她在太后面前说了些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耳边传来一声陌生而又刺耳的女声:“这不是白大小姐吗?怎么在着殿外候着,现如今连区区慈宁殿都无法进去,这只怕是将军府的面子都没地放了。”说着,追云还朝着身旁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家主子在太后娘娘那如鱼得水,而白芸雁却只得等通报之后才能入殿,心里一阵暗爽,瞬时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冰花可就气不过,自家主子凭什么被一个丫鬟数落,还有没有主仆之分了,真是没大没小,联想到之前在路上发生的冲突,顿时气打一处来,还真是不给点颜色瞧瞧自己是谁恐怕都不知道了。
只见她撸起袖子,故作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恶狠狠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们小姐岂是你这等人可以教训的,不过也难怪有什么样的主子自然就会有什么样的丫鬟。”
顿时,追云整个人噎的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感觉脸面无光,将手里端着的绸缎放在阶梯上,撸起袖子一副干架的模样,毫不示弱道:“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我削你。”说着,便准备迎上去。
白芸雁整个人挡在了冰花面前,抬起手就是一记耳光,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沓,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唯独那双眼眸冰冷的吓人。
这一幕被刚从殿内走出来的纪嫣然看在眼里,自家贴身丫鬟被打了哪有不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