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后几人就到了跟前,白芸雁只得硬了头皮,冲最先赶到的太后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冷哼一声,脸色好不阴沉,并未应下白芸雁的话,看样子并不打算出声让她起来。
没得了太后的话,白芸雁就这么半蹲着,不敢起身,没一会儿腿就麻了,她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太后在给她找不痛快。
正在白芸雁叫苦不迭时,皇上和皇后二人也到了,“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走到莫越风的床边,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星目紧闭的俊郎少年,眉头紧锁,沉声道:“起来吧。”
白芸雁刚站直了身子,就听到了老皇上的问话:“白小姐,朕听说你要谋害越风,可有这回事?”
皇帝的声音极淡,但白芸雁却也听出了那话中的不快和杀意,当下脖子就是一凉。
听了皇帝的话后,白芸雁赶忙道:“回圣上的话,臣女哪里敢谋害世子,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臣女也万万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白芸雁的话音刚落,皇帝那探究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似乎是在思量她方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刚才被纪嫣然那么一吓,白芸雁手里装着药丸的黑瓷瓶就脱了手,此刻那药瓶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恰好还是在皇帝的脚边。
皇帝自然也是看见了,他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瓶子,脸色似是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哦?那这是何物?”
说完后他眯了眯眼睛,扭头看向白芸雁,眸中满是滔天的怒气。
虽是在低着头,可白芸雁也感受到了头顶那似是要吃人的目光,当下心里就凉了几分。
她心里清楚的明镜儿似的,今日倘若莫越风不能完好无损的醒来,她是绝不能成功的脱身的,没准儿还真的落了个杀头之罪。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牙一咬,白芸雁抬起头道:“那是能解了世子身上毒的解药。”
太后方才在旁边一直并未出声,此刻听了白芸雁后,气极反笑:“白家姑娘,我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一个小丫头,可如今怎么犯了糊涂。”
说完后,不等白芸雁说话,她的声音骤然变冷,道:“解药?你莫不是当皇上和哀家都是傻子不成,眼看你是想要毒害越风,可竟然还将那毒药说成是解药。”
白芸雁知道,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如若是她,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可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的小命可真就没了。
不,她不能死,她的仇还没报,她绝不能死!
想到这,白芸雁似是突然生出了一股子底气,她定定的望着帝后几人,不卑不亢的为自己辩解,声音掷地有声:“请太后娘娘明鉴,臣女所说句句属实。”
皇上也恼了:“若是你从实招来,朕还可以考虑将你从轻发落!”
皇后跟着开了口:“白小姐,君无戏言,皇上既已这么说,就绝不会唬你,你快把事实都说出来吧,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见状,白芸雁苦笑,她说的本就是事实,可根本无人肯信她。
突然,床上的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的在场几人都是一惊。
太后赶紧招手,唤来了太医:“快去看看世子怎么样了。”
那太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走到莫越风的床边为他把脉,半晌,才移开了手。
此时,白芸雁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只当是莫越风不行了,可下一秒,太医的话却叫她如雷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