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我这么多年没有上京城了,没想到京城还是这番老样子。这冬天到了可真是叫人受不了啊。”
天气晴朗。
在进京城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轿子里面,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这样说。若是从那偶尔飘起来的车帘子里面看过去的话,那夫人的面白白净净的,有一些丰满。
只见她的胸脯上面挂着红珠子,那红珠子映着她身上的雪白的狐裘,那红与白的相应显得极为耀眼。那夫人的一头乌黑的头发盘成了髻,堆在头上,点缀着几颗宝石,十分好看。只见那夫人弯了弯嘴唇,弄了弄身上的狐裘,对着她身边的少年说。
她身边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身子骨十分硬朗,那少年原本是在坐着什么都没有说,像是在发呆一样。但是听见了那夫人的话之后,转头对夫人说了一句:“夫人是常年往京城的。只是这些年不常来了,我倒是没有来过。”
上官氏笑了笑,拉住了常平的手说:“这么说这可是你如今第一回来了?”
原来马车中对少年说话的那个妇人正是奉燕寨主的命令而进京的上官氏。上官氏和常平已经离开闵城有一些时间了,这两人在路上不急不缓的,不紧不慢的赶着,到了这个日子,刚刚到了京城。
眼看着就要进城门了,上官氏的面上甚是轻松,看起来就更是多了几分神色。她旁边的常平看起来就精神了很多,虽然说那少年不苟言笑的,但是上官氏就是喜欢看着他这样沉默的样子。上官氏又伸手拉住了常平的手,握了握,试了试温度,才说:“这手到了冬天,一见风就凉了,这病我可治不了了,算是落下来的后遗症吧。”
原来上官氏因燕闻的命令去闵城救治常平,虽然说上官氏的医术也十分不错,但是常平这孩子的伤实在是有些严重,况且从燕家寨到闵城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所以上官氏从燕家寨到了闵城的时候,常平身上的伤已经不容乐观了。
还好燕寨主看人是很准的,也就是说他是绝对相信上官氏的医术的水平的,所以上官氏也不负众望将常平身上的伤治得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但是既然是人的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还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的。
比如说他身上现在的这些伤痕就是没有办法除去的。
一来是常平自己说的男孩子的身上有些伤痕也无需关心,二来也是上官氏考虑到目前的行程,那些伤痕要是治起来的话倒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十分费工夫。如今京城里面也有消息来,恐怕这两人还是得赶着进京才行,所以有一些后遗症。
虽说是无伤大雅的也不影响平时的生活,可是上官氏作为一个老母亲的心,还是觉得常平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叫人心疼了。所以这一路上,上官氏都带着常平一起坐在马车上。虽然说常平之前也反对过,但是一来上官氏是作为长辈的身份说的,上官氏二来也是常平的大夫,所以,常平不得不听着这位夫人的话。
这两人倒是一路从闵城过来,有人护送着也是行的平平安安的。可是上官氏知道,虽然常平这孩子的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面还是记挂着京城的人的。只是上官氏也吩咐过了,如今常平的身子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好全的,所以这路上的赶路倒也不必十分着急,这些人听了倒也是,认认真真的履行了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