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湚清冷的声音潜藏着怒意。
萧兮手指剥着南宫湚困住她的手掌,眼泪悬在眼眶:“南宫湚,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成朋友,从未想过要和你这样,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也知道,大家都在为出去而努力,这场婚事,不过是一场戏,做不得真。”
误会?一场戏?
南宫湚手指渐紧:“你把它当一场戏,本宫可是当真了。”
她就在他眼前,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也不会再放她回到凤凌然的身边。
哪怕两国交战,他也不会把她还给凤凌然。
“南宫湚,别这样。”萧兮剥不开他的手指,心中像被火烧一样的着急,她要去阻止凤凌然娶惜儿。
南宫湚还是不肯放手,萧兮咬了咬牙,冷声道:“南宫湚,别逼我对你动手。”
南宫湚眸色渐暗:“你讨厌本宫,到了这种地步?”
萧兮想要说不是,她并不讨厌他,只想让他放开她。
但这种时候,萧兮没法和他多做解释,没扯一分钟,凤凌然和惜儿……萧兮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凤凌然抱着喜轿中的惜儿,走到喜堂前拜天地,高堂。
萧兮抬起手掌,闭上眼睛,暗暗的在心里对南宫湚说了一句对不起,小手掌忽然朝南宫湚胸口打去。
南宫湚不是没看到萧兮的这一掌,他错愕之余,承受了这一掌,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吓坏了萧兮。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萧兮喃喃自语,心口又开始狠狠的发疼,她只是想要逼得他知难而退,没想过真的打伤他。
南宫湚的薄唇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的像易碎的薄冰,一碰即碎。
“兮儿,这一次,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放开你。”
南宫湚忽然俯头,失神中的萧兮感觉到小嘴一凉,有粘稠的鲜红印了上去。
萧兮瞳孔猛的变大,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用力的推着南宫湚。
然而,一道阴冷的杀气,铺天盖地袭来。
萧兮本能的推开南宫湚,展开双臂,挡在南宫湚的面前:“不要杀他。”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红袍男子,萧兮彻底呆住了,是凤凌然。
他俊脸冷的如同寒冰,一袭红袍,浑身透着杀气,仿若佛诅咒的彼岸花,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凤凌然的视线落在小女孩唇上的鲜红,那抹血,是南宫湚印上去的,这么短的时间,南宫湚居然和她发展到这个地步,倘若他再迟来一步……凤凌然眸中的杀意更盛。
“凤凌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萧兮看到凤凌然这般冷绝的模样,心底发慌。
南宫湚却笑了,黑眸也含着笑意,仿若胜利者,他把萧兮搂入怀中,故意说道:“我的小夫人,不必和他解释,这是男人的事,我和凤凌然会以男人的方式解决。”
男人的方式解决?
凤凌然薄唇勾起一抹冷残的笑,手心成掌,猛然打出一掌,萧兮和南宫湚身后的喜床,轰的一声,成了碎木。
“兮儿,你是他的小夫人?嗯?”
凤凌然黑眸危险的盯着萧兮,仿若只要她敢说一个“是”字,下一秒,碎成木渣的就是萧兮。
萧兮心尖一颤,不停的摇头。
“不,我不是,这是奴儿设的局,我并不知道要嫁的人是他……”
“很好,过来。”
萧兮想要离开南宫湚的怀抱,但他抱的很紧,不容她离开。
凤凌然黑眸闪过血雨腥风,手指捏的咔咔作响,身影一闪,高大的人影已到南宫湚的面前,一掌朝南宫湚的后背打去,南宫湚不得已放开萧兮,对上凤凌然的手掌。
两掌相对,浑厚的内力,瞬间击飞了南宫湚。
萧兮看到南宫湚虚弱的身子狠狠的砸碎了喜桌,她心脏狠狠一疼,本能的想要朝他跑去,却被凤凌然抓住了手臂,拎到了他的怀中。
凤凌然用力的擦掉她唇上的鲜血,一遍又一遍,黑眸阴沉又可怕。
萧兮心脏抖了抖,感觉自己的小嘴都要被他擦破了,他还是没放开她,还在用力的擦着。
萧兮很脏疼的厉害,饱满的小额头出现了细密的冷汗,她忍住离开凤凌然怀中,去看南宫湚的冲动,她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喜欢的是凤凌然,她喜欢的人是凤凌然。
“宝物出现了,凌然,快来。”
万俟羽用内力发出的声音,穿透了墙壁,传到这间喜房。
宝物?嫁妆?
萧兮心中一动,她看着凤凌然,心里又有点不痛快,宝物出现,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凤凌然和惜儿拜堂成亲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萧兮心中又痛又难受,几乎要哭出来,但她忍住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奴儿的一场阴谋,她和南宫湚成亲做不得数,凤凌然和惜儿成亲也做不得数。
萧兮和南宫湚成了亲,知道自己没资格再去质问凤凌然,她什么也没问,也不说。无论在这里发生什么,大家出去以后,都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