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瞅着手中的昙灵花,和那一滴眼泪,她心中微微一震。
“灵耳,这是谁干的?”
萧兮问完,脑中就浮起惜儿的容貌,灵耳和昙灵花都在惜儿的房中,这件事不是惜儿干的,又会是谁?
萧兮心中忽然变的愤怒,很愤怒,惜儿端着毒药来给她喝,她都未有这么愤怒。
灵耳抬起毛绒绒的脑袋,双眼瞳孔,泪水盈盈:“吱吱吱……”
灵耳的爪子指着隔壁房间,伤心的眼睛浮起愤怒。
“我知道了。”
萧兮伸手摸了摸灵耳毛绒绒的脑袋,它和昙灵花朝夕相处,现在昙灵花忽然被毁坏成这样,灵耳怎么可能不难过?
灵耳在脑袋在萧兮的手心里蹭了蹭,忽然,白光一闪,灵耳消失在萧兮的手心中。
萧兮怔了一下,感觉到臀后有什么冒了出来,她瞪大眼睛,只见一条又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伸到她的身前,圣洁的光芒托起她手心中的昙灵花。
残败的花瓣,洒了璀璨的光芒,仿若被轻轻捧进最温柔的怀抱,它娇弱的在怀抱中轻颤,低低的喘息。破残的花瓣,那么的惹人心疼,它又似在轻声哭泣,仿佛知道自己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又对世间留恋不舍。
最不舍的,因是那陪在它身畔,终日不离不弃的雪白小狐……灵耳。
萧兮伸出芊细玉洁的手,抚上毛茸茸的雪尾,雪尾在她手心中轻颤,似伤心,似难过,似哭泣。日日相处,谁又能说灵耳不懂昙灵花的悲伤?昙灵花的痛?
各种揉杂的情绪,神奇的从尾巴传入她的心脏。这一刻,萧兮恍然,原来灵耳是她身上的尾巴幻化而成,这是紫衣送给她的礼物,解决了她尾巴的困扰,也让她小狐狸的身份得到了最好的掩饰。
她不知道紫衣是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紫衣,就仿佛一个神奇的存在,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恍恍惚惚。
萧兮似乎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晶莹透亮,每一滴,都倒映着昙灵花的影子。
她的眼泪中,有昙灵花。
忽然。
昙灵花碎了,碎成点点星光,似要永远的离去,永远的消失。
“花花……”
萧兮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眼泪流的更凶,这是灵耳的心痛,亦是她的心痛。
如刀绞一般,仿佛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
八条蓬松的白尾在她身前轻轻颤抖,仿佛在悲伤的哭泣。
若这时有人进来,只怕会吓的魂飞魄散,这床上的少女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长了八条尾巴的狐狸精啊!
昙灵花的碎光在萧兮的手中逗留了一会儿,最终消失不见。
八条蓬松的尾巴,渐渐颤抖的厉害,仿若在痛哭。
只是没有人发现,一朵精致圣洁的昙灵花瓣,隐没在萧兮的眉心。
不知过了多久。
八条尾巴焉焉的垂在萧兮的身后,萧兮的眼睛红红肿肿,她手指放在锦被上,目光冷然而坚定。
她不会让昙灵花白白消失。
……
皇宫。
“皇上,请您为老臣做主啊!”令儒老泪纵横的跪在皇上的面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继续说道:“犬子不知哪里得罪了摄政王,他把犬子关在摄政王府的地牢中,任凭老臣如何求他,他都不肯放了犬子。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他出了事,老臣百年之后,下了九泉也无法向祖宗们交代啊!”
莫要说百年之后,若是不能救出儿子,他现在回去,夫人和老夫人也会把他逼死。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令儒,褐色的眸微微沉思,心中有些不悦,丞相家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出事?还是令儒最在意的嫡子?
“丞相莫急,朕现在就宣摄政王进宫,让他放了爱卿的嫡子。”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
令儒等的就是皇上的这句话,他站在皇上这一边,为皇上鞠躬尽瘁,理应得到皇上的庇护。他奈何不了凤凌然,不代表没人能奈何凤凌然。
皇上和凤凌然的这一场明争暗斗,早晚是要激烈的爆发出来,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了牺牲品。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