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清澈的眸,肯定的说道:“云儿喜欢哥哥,除了哥哥之外,云儿谁也不喜欢。”
南华君笑了,清浅的笑容,宛如划过天边的虹彩,美的惊心动魄。
片刻。
南华君抬头,高贵的视线,终于看了沈茉芯一眼,这一眼,温暖和柔和散尽,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冷脸。
“沈小姐。”
他声音清凉,没有丝毫的温度,却令沈茉芯微微一颤,哪怕他的眼神冰冷,只要是他看她,沈茉芯还是会心颤和脸红。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家妹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沈茉芯表情有些古怪,家妹?南华君叫萧兮家妹?
南华君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帮萧兮出头?
沈茉芯笑了笑,嘴里有苦涩的味道:“家妹?她是你的亲妹?”
不等南华君开口,沈茉芯又道:“是我犯蠢了,家妹就是亲妹,之前并不知道她是南华君的家妹,若有冒犯和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沈茉芯主动低下姿态,像云儿表示歉意,和方才那个仇视云儿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茉芯接着又对欧阳长鸣道:“你去一趟水牢,把里面关着的老妇人给放了。”
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让下人抬一顶轿子过去吧!把老妇人接出来。”
欧阳长鸣怔了怔,水牢是小莲庄最隐蔽的牢房,位处小莲湖的湖底,被关进去的人,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这老妇人是谁?
欧阳长鸣朝云儿看了一眼,这老妇人与她有何关系?
云儿眼中没有波动,就仿佛老妇人对她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欧阳长鸣觉得奇怪,但也不会多问,点了一下头,就按照沈茉芯的吩咐,去水牢放人了。
待老妇人被一顶轿子抬出来。
南华君说道:“沈小姐,这次家妹无碍,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若今后谁伤她分毫,我南华君就是与三界为敌,也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说罢!
南华君带着云儿离开了,那顶轿子,也随之脱离了轿夫的肩膀,飘上了天空,稳稳当当,越飘越远,南华君和云儿消失不见,轿子亦消失不见。
沈茉芯怔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漂亮的脸,像失了血色,苍白苍白,眼底无限的伤心和恨意。
“我沈茉芯一辈子,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委曲求全过,萧兮有什么好?南华君为了她,要与我为敌?”沈茉芯忽然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浑身散发出阴森森的气息。
欧阳长鸣是看着沈茉芯长大的,他太了解这个高傲的孩子,从小就十分要强,对喜爱的东西,也特别的固执,非要弄到手不可。
沈茉芯从小天赋极高,沈老爷也极为疼爱这个孩子,她看上的东西,只要沈老爷有,无不双手奉上。
至于没有的……
欧阳长鸣还记得曾经那件事,沈茉芯在十一岁的时候,去奴隶市场,看中一个有修为的清俊奴隶,想要带回府,拿之练习剑法。
那奴隶已经被一家小姐提前付钱买走,沈茉芯便叫陪同的下人去找那家小姐,付双倍的钱把奴隶买下来。
那家小姐不肯,说是把人买回去,不是当奴隶的。
陪同便随口取笑了一句:“不是当奴隶?难道是当夫君的?”
那家小姐一阵面红耳赤,身边的奴婢发作了,与沈茉芯的陪同恶语相对。
发生了强烈的争执,那家小姐说什么也不会把奴隶卖给沈茉芯,这奴隶要到了沈茉芯手中,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沈家的剑法,向来狠辣,多少被拿去练习剑法的人,受尽折磨,死的千疮百孔?
沈茉芯没有说话,保持着大家小姐的风范,但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走到关着奴隶的木笼前,抽出看守人的刀剑,刺了进去。
奴隶被铁链锁住了手脚,没有地方可躲,沈茉芯手中的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沈茉芯没有立刻拔出剑,小小的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对那家小姐道:“如果你能救得了他,就把他带回去吧!
你带走了他,今后就是跪着去沈府求我,我也不会救他。”
最终,那家小姐哭着把奴隶让给了沈茉芯,一文钱都没要,还哭着求沈茉芯救那奴隶的命。
沈茉芯就这样把人带了回去,欧阳长鸣和沈老爷知道这件事后,无不惊讶,那么小的年龄,就有这种手段和狠辣,可她又偏偏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
欧阳长鸣深深的看着沈茉芯,南华君的出现,就像沈茉芯生命里的白月光,她喜爱到谦卑,收敛了高傲的菱角,像个爱慕的小女孩般,用仰视的姿态,小心翼翼的接近南华君。
现在。
沈茉芯的白月光被一个叫萧兮的女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