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缓缓侵入鼻腔,周身的黏着感无法散去,第二挣扎着睁开双眼,缺水的身体令他不适。
缓缓从床板上坐起身来,第二摸到了胸口缠了几圈的绷带,想起了那晚上发生的一切。
他勉力支起身子,推开了房间的纸窗,窗外的景色是无比的熟悉,这不正是先前下山所住的客栈。
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几日,事情到底如何了。他不想再被世间因果牵绊,若是可以便从此回到不知观再也不问世事。
毕竟世间兴亡盛衰,权力更替又与他何干,直到莲衣的手刀插入他的心口,这才让他知道他唯一想保护的是什么。
多虑无益,穿好一旁晾晒着的道袍,第二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去。
客栈的楼梯嘎吱嘎吱地响着,一听这响动店小二又便殷勤地跑了过来,熟练地将桌布往肩头一甩,“诶!客官,您可算醒了!”
虽说这小二平日里也极其殷勤,但却让第二觉出了一点不同,遂问道:“我昏迷几日了?”
小二皱着眉头掐指一算,“不多不少,整七日了。”
“嘿,客官恢复得可还好了?”小二又殷勤地凑到了第二身边,“皇……那位爷吩咐过,得好好照顾您,若有任何不周之处,还请开口直言。”
想想自己虽与萧烨有些关系,但实在不便带回皇宫,安置在客栈也情有可原,若是如此便能解释小二为何如此殷勤。
“不必……”第二的心口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身体依旧没能恢复多少,只是勉强能让神识清醒的状态。
店小二也算得上眼明心细,瞧见第二这动作连忙朝后厨大喊,“一碗清粥,一屉包子。”
“客官您先坐着,瞧您这身体还没恢复,先来碗清粥歇歇才是。”说罢便迈开腿赶往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