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远进来,他也没多少表情,只是下意识地收回了手,顺便将相框往里推了推,不自然地抬眼看了看江远,冷冷淡淡地问:“有事吗?”
江远也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嬉皮笑脸地上前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没个正经儿地开口:“一起去喝两杯啊。”
男人没带什么感情冷冷漠漠地看了江远一眼,转身翻起文件来,口吻冷淡:“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吗?”
“没有啊。”江远不加所思地回道,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啊,这么聊下去还去不去了?便又转了话头:“是钟尽他们,开了个新场子,找咱们过去热热场,玩玩。”
他果断地将文件翻过一页,冷漠回答:“不去。”
“去吧,再怎么样都是朋友啊,给他个面子,过去捧捧场呗。”
“不给。”李沂舟面色冷淡,根本不为所动。
“那你也不能成天就跟工作在一块啊,怎么,你打算娶了这满桌的文件啊。诶,你这桌上的相框哪来的,我看看来。”江远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伸手去够了
“啪”地一声,相框已被男人反扣过去,面色也难看起来,都不止是冷淡,而是凝重,隐隐含着怒气:“你到底有什么事?”
“行行行,不碰你的宝贝相框得了吧。”江远调笑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已投降。
见江远渐渐远离,不再对这桌上的“东西”有什么威胁,李沂舟的面色才缓和下来,继续翻动着文件。
“不去就不去呗,哎,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差。”江远话多得很,过不了两分钟就又开麦了,是还得再出出幺蛾子,给自己找找事呢。
“啧。”这桌上的一切都挺符合这主人冷酷无情的性格,唯有一株仙人掌添了一抹绿色,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着光秃秃又傻呆呆的。花盆还是一个丑丑的笑脸,可以说是嘚了。
江远拿起这盆栽,别说,养的还挺好,挺绿意盎然的,看着挺精神的,就是有点眼熟。毕竟这么傻的花盆,看到就应该有点印象的,在哪见过呢?
还没等他看出来呢,已经又被“主人”夺走。
男人面无表情,眼神隐怒,只不过这通身冷毅的气质却被手中的傻呆呆的玩意儿给破坏掉,自己还无察无觉,毫不在意,口气还很有些不耐:“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你这就送客啊?”
“嗯,赶紧走。”
“我告诉你,我才不走,你什么时候去钟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走,你也别瞪我,人钟尽跟我们也是这么久的交情了,你不能因为他跟南麓不对付,就这么下他的面子啊。”
江远也很为难,钟尽都托到他这了,他没法不应承,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就这么僵了吧,还是继续相劝:“其实,钟尽就是嘴欠点,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你那天拉着南麓就走,也算下了他的面子,长了教训了。就放他一回吧。”
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全副注意力都放诸在手中的工作上,就好像上了发条一样,孜孜不倦的,口气冷漠:“就说我工作忙,反正我本来也不爱去这种场合。这么推了就是了。”
“可钟尽上次在樊味居那请客你也不去啊,也说工作忙,上上次请吃野味你也不去,上上上次...”
“你没完了?”李沂舟轻放下手中的钢笔,不解地看向江远:“一定要这么为他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