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麓坐在车里,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她愈想,愈觉得这事诡秘,这家餐厅她曾和郑书言来过,又遇见钟佳航。
现在钟佳航走了,餐厅也拆了。
其实这些事本不应该跟她扯上,若细想也觉得没什么,可偏偏都是在她去后一个月的发生的事,就难掩这其中的关窍。
“到底为什么呢?”
为她。
这绝不可能。
那为什么呢?
难不成正巧赶上李沂舟看不惯这餐厅,也正巧赶上李沂舟要收拾钟家?
有这么巧吗?
南麓按了按额角,觉得有些头痛,想想李沂舟说得那些话,好像话里有话,又好像透着股警告意味。
她烦躁得很,手也不自觉摸向储物柜,但药瓶还没喷到呢,倒是先摸到了那一袋子的奶酪零食,她顿住了手,再也拿不起药瓶来了。
南麓靠着方向盘,撞了两下额头醒神,然后从吃药改成了吃奶酪棒,含着根奶酪棒,默默地消着气。
她也不自觉念叨:“还好,还好郑书言脾气没这么古怪,也没这么阴阳怪气…”
要不她真跟他过不下去。
南麓越来越感觉她和李沂舟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因为其他,这次与钟尽他们的嘲笑,老爷子的冷待,甚至是他的冷漠都无关。
只与他们自己有关,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李沂舟觉得心安理得,抬抬手的事,却是她无法接受的事。
她和郑书言都会欣赏喜欢的餐厅也是他不喜的。
若是他们遇见不喜的东西,也顶多就是吐槽两句,生不出什么必须让其消失的想法。
可李沂舟,他是又拥有这种权利,又拥有这种想法,到最后,也理所当然地实施了。
差别就像天堑一样隔在他们中间,只是南麓从前忘了看。
她想得出神,直到被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惊到,她忙摇下车窗问:“怎么了?”
是方凯,见她还在这,悄悄舒了一口气时,还不忘叮嘱:“吃饭啊,走吧,不在这吃了,也得换个地吃吧。”
南麓摇了摇头,拒绝:“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那你中午也得吃饭啊。”
南麓还是不愿意,她还愿意留在这,是她的职业素养,却不是什么本愿,坚决:“我不去,你们去吧,我去公司食堂吃吧。”
“那你…”
南里不想听他再说什么无法拒绝的话,便干脆的开车走了。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开走,徒留方凯一脸无奈,他走回黑色的车边请示:“李总,还去日料店吗?”
男人面色冷峻,下颚线条紧紧绷住,冷冰冰地惜字如金:“不去。”
方凯也料到了,只点点头,只能替那条从北海道特地空运来的鱼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