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文现在只有管理罐头厂的权利,利润更是一分都分不到,说白了就是给人打工的。
可关键别人打工还有打工费,他只有打白工的份。
孙伟文不太理解安棉心是什么意思,迟疑片刻,又继续问道:“棉心,什么是贷款?”
“贷款是说把罐头厂抵押给银行,然后银行给钱。”
“咱们罐头厂每年都要按照利息还银行一部分钱,如果还不上,银行会把罐头厂收回。”
安棉心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孙伟文逐渐变得凝重下来的脸色,语气略略停顿了下,等他“消化”完内容。
良久,孙伟文试探性的嗓音才传来,“现在我只有罐头厂的管理权,如果真的要把罐头厂抵押出去,我说的不算。”
“所以需要你去跟钱父谈。”安棉心只是在给孙伟文提意见,具体怎样做,还得看他的意思。
“钱雨燕每年的分红还是那些,在家坐着当老板不好吗?反正罐头厂对她来说没什么用。”
“好,我去谈。”孙伟文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他不想再这样束手束脚下去。
钱雨燕三番两次的来厂里闹,搁谁谁都受不了。
孙伟文如果把罐头厂真正握在手里,就算每年给钱雨燕分红又能怎样,他至少还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其实不瞒你说,我原先想开早餐店,碍于手里没钱,同样动过贷款的心思,但郑佳音突然说要借给我。”安棉心察觉到孙伟文的紧张跟慎重,嗓音淡淡的说着。
“虽然每年同样按照银行的利息还钱给她,但总归来说比银行还要人性化一些。”
银行那边如果往后拖延几日还利息,恐怕不行。
孙伟文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跟他们钱家的傀儡一样。”
钱父只是把罐头厂打理的权利交给他,钱雨燕若是中途提出换厂长,孙伟文更是奈何不了半分。
而且,他的确是无数次的动过离婚的念头,但又快速打消。
如果真的离婚,钱雨燕肯定不会继续让他管理工厂,到时候棉心怎么办?厂里那些信任他的工人又该怎么办?
打定主意,孙伟文当天晚上就去了钱家,当然是瞒着钱雨燕。
要是被钱雨燕知道,连谈都没法谈。
至于结果如何,安棉心是第二天早上看孙伟文就知道了。
孙伟文一改之前的丧气颓废,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自在。
谈成了!
安棉心还没能来的及问他,孙伟文最先跟她说。
“棉心,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孙伟文像是解决了心里一件积压已久的大事,“钱父同意了。”
同意把罐头厂交给孙伟文,钱雨燕每年只拿厂里的分红,至于厂里如何运转或者做任何决定,从今以后都跟钱雨燕无关。
准确些来说,这个罐头厂以后姓“孙”。
“罐头厂每年的分红利润大头给钱雨燕,剩下部分是我的,你难不成真要白折腾?”
安棉心瞧着孙伟文这副高兴模样,实在是理解不了。
孙伟文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你不懂,眼下的确是白折腾,可等以后我有了人脉,私下另开一家都行。”
安棉心扬了扬眉,“行,看来是我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