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站住!”
赵杰和陆昊还没逃走,就被一声中气地喝住了。
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也白的老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赵杰,打你来了广义堂,你有几次乖乖坐在那里上课的。吃饭吃饭,中午没吃饱吗?”
赵杰低下了头,胖脸上浮现了满满的委屈和自责。
陆昊心中不由地叫了一声好,还真是一个影帝!
下一秒,陆昊就对上了夫子冰冷的眼神:“陆昊,你今日也是第一天来,广沐圣恩,你的态度就是如此?”
陆昊没想到这个夫子会这么犀利,逃课被说成了对皇帝陛下的不敬。
“学生不敢。”
“不敢,你们有何不敢?”夫子冷笑,“去把《斋戒》抄五十遍,另外你们两个再作诗十首。”
赵杰叫苦:“夫子,抄书也就罢了,我做出来的打油诗你们不是说看厌了么。”这又何必互相折磨。
夫子道:“行了,把这儿收拾掉,还真以为这国子监是你家后花园了,要是被赵大人知晓,老夫看你嘴贫不贫。”
赵杰连忙讨饶,嘻嘻笑道:“学生知道夫子不会的,夫子再饶学生一次,必定没有下次。”
夫子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就离开了。
“呼,真是好险。”赵杰庆幸道,“徐夫子好说话,若是换了蔺夫子,皮都要给你扒下三层来。”
陆昊不清楚各个夫子的情况,只觉得这个好说话的夫子也不好打发。
回去的时候跟赵杰打听了国子监各个夫子的脾性已经学院里名声大的学生。
等到下午回到广义堂,就见钱跃急急地跑来:“夫子还问你和赵杰去哪儿。”
陆昊有些尴尬:“刚才已经碰见了。”
钱跃又道:“下午十蔺夫子的课,莫要再逃了。”
他也是为了报答之前陆昊的救命之恩,才来提醒的。
陆昊也深知这一点,道了一声谢后便回了座位。
蔺夫子长得瘦瘦小小,却是精神矍铄,手上拿着教鞭,好不严厉。
这蔺夫子曾是皇帝陛下的太傅,不过后来因为不喜欢官场的那套,所以来国子监来做了学正,官职虽小,但他得陛下的青眼,是以任何学生都不敢在这位夫子眼皮子底下造次,包括皇子皇孙。
大唐科考八股文,文风鼎盛,除了教启蒙之外,就是天天拿着大学中庸之类的经学研读,再看些诗词歌赋。
陆昊坐在后面听着蔺夫子讲诗文,余光却瞥见小胖墩的脸上布满了冷汗,看来对于这个蔺夫子恐惧很深。
“赵杰,你来做一首七言诗。”蔺夫子说道,声音古板平平。
赵杰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夫子,学生……学生……”
他也不敢说自己不会,不然又要挨骂还要挨打。
蔺夫子冷哼一声:“怎么,又不会?我看你是根本没听进去。下午又逃夫子课去捣鼓你的玩意儿,要是有这个力气放在你的学业上你还会得末位吗?”
说到后来,蔺夫子的语气越来越重,他对于学习态度不认真的学生一向是零容忍,更何况是赵杰这样说了又犯的人。
“把手伸出来。”蔺夫子摸出教鞭。
手心被打了三下后,赵杰欲哭无泪,怏怏地听着课。
蔺夫子余光朝着左右看了看,又继续朝前走到了前面,继续开始讲课。
陆昊看到了蔺夫子对自己的警告,心头一松,看来今天对自己的逃课行为是不予追究了。
可是他也苦恼,他又不是可以考状元的料,何况死读书是真的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