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妍初离开以后,谢芷沐对着许砚南下巴一抬,示意许砚南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吧。”
许砚南从善如流,下袍一撩,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度,等许砚南坐下以后飞起的袍子又缓缓落了下来,正好盖在许砚南修长健美的双腿上,为许砚南这个行伍中的大老粗增添了一点儒雅斯文的气质。
谢芷沐双唇轻启:“袖子挽起来,手伸出来。”
许砚南从善如流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到暗卫面前,暗卫动作麻利地帮许砚南把袖子挽起来,露出许砚南小麦色的手臂。
不同于文人的光滑白嫩,许砚南因为常年四处征战,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他的手臂肌肉匀称紧实,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是那种可以让女人流口水的手臂了。谢芷沐差点看直了眼,干咳一声,屈起两指按在许砚南的右手脉搏上。
手指刚放上去的时候,谢芷沐还满脑子都想着许砚南手臂充满力量美,身材看样子也很不错,可按了两下之后,谢芷沐脸色就变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看到奇奇怪怪事情的眼神,硬要解释的话就是有点类似我们现代人看到大熊猫那种感觉。
谢芷沐按了很久,久到许砚南都等到不耐烦了,才默默开口:“换另一只。”
许砚南将右手伸到暗卫面前,暗卫动作麻利地将许砚南挽起来的袖子扯下来,又将许砚南左手上的袖子挽了起来。
许砚南将左手放到谢芷沐面前的桌子上,谢芷沐伸出两指按到许砚南手腕上,神色一如之前一样奇怪。
过了好久,久到以耐性为长的暗卫都快等的不耐烦了,谢芷沐才放开了许砚南的手腕,斟酌着开口:“公子可是一到月圆之夜,身体就会炙热如火,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又仿佛被万千根针同时扎进指甲缝里,我说的是也不是?”
暗卫听到谢芷沐精准说出他家公子发作时的症状,忍不住再次燃起了希望,语含期待地看着谢芷沐:“谢姑娘您说的太对了,我家公子发作时候的症状就跟您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谢姑娘,我家公子中的这个是什么毒啊?您有没有把握治好啊?”
谢芷沐瞥了眼神色如常的许砚南,暗叹此人当真能忍。
“此毒名为焚心,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发作,发作时就像我刚说的那样。呐,”谢芷沐说着指了指许砚南,语出惊人,“就像这位公子现在这样,又疼又烫,生不如死,是不是啊公子?”谢芷沐突然对着许砚南看似平稳的肩膀拍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许砚南一个八尺男儿竟然被谢芷沐这个柔弱女子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谢芷沐拍了拍手:“呐,发作时更不能被人触碰,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把他拍地上,抠都抠不起来,我说的可对,许公子?”
许砚南本来就又烫又疼,浑身难受,只不过因为他一向能忍,所以不仅能保持理智,还能伪装良好不被人看出来,但谢芷沐不止是医者,还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许砚南的伪装哪怕再高明也骗不过她。此时被谢芷沐一巴掌拍到地上的许砚南已经抠都抠不起来的许砚南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他睁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谢芷沐,控诉她的残暴,只是现在的他因为过于剧烈不能忍的疼痛而眼圈泛红,双眼朦胧,看起来不像是在瞪人,倒像是在给情郎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