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间房间里面的温凉在傅御风离开以后,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她惊恐的喊着傅御风的名字,喊了几声以后,听不见回声,似乎是知道傅御风不会回来了,紧张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却因为身体极度颤抖,几乎站不稳,摔倒在地。
傅御风看到这一幕,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成拳,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才不让自己打开门冲到隔壁去。
而弗洛伊德似乎对这一切了然于心,看到摔在地上的温凉,他并没有迅速的上前,反而是先走过去把房门锁好,然后转回来,绕着温凉转了个圈。低声问道:
“嗨,傅太太,能看的到我吗?”
温凉跌倒在地,整个人缩成一团,脸紧紧的埋在膝间,不愿面对面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心理医生。
弗洛伊德也不着急,在温凉身边的那个椅子上坐下,说道:
“你不用紧张,我是你先生请来为你治病的,是个医生,再怎么吓人,也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倒是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似乎已经病了很久,我很好奇,你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怎么控制着你的情绪,让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的?”
他自顾自的说着,时不时地低头去看地上的温凉,发现她没有配合的意思,也不气馁,搬着凳子来到她面前坐下,他那肚子因为过于庞大,导致他在坐下去的时候格外费力。
“你不想说也是可以的,我大概了解了一点,听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画家,我知道的,画家一般都会有比寻常人更加敏感的心灵,我有一个私人的小问题,傅太太,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几岁开始画画的?”
……
温凉依然没有开口。
弗洛伊德在说话的同时,视线也在紧紧的盯着温凉,说完这番话以后,他敏锐的看到温凉抱着自己身体的手臂紧了紧,身体几不可见的往后缩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拉着凳子继续往温凉的面前逼近,继续问道:
“哦,对了,傅太太,听说你有一幅画叫做‘凉目’,是最近一期新青年写实画大赛的黑马作品啊,只是可惜后来被人收购了,据说,收购这幅画的人还是你熟悉的人?”
这话出口,一直处于防备状态的温凉身子忽然一顿,然后手臂松了松,似乎想要抬头,但身体陷入巨大的挣扎之中,最终却还是没有抬头。
弗洛伊德见状,又继续问道:
“真是可惜啊,那么好的一幅画,内涵那么丰富,傅太太也是凭着这幅画获得了众多人的关注,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原来这双眼睛代表的竟然是傅先生啊!”
傅先生?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御风站在摄像机后面看着,眉头紧紧蹙起,神情紧绷到了极点。
温凉受了刺激,猛的抬头,说道:
“不是傅御风,不是!”
弗洛伊德猛的松了口气。
总归算是说话了啊!
来不及多想,他乘胜追击的问道:
“不是傅先生?那就是温老先生咯?原来傅太太在心里这么痛恨温老先生啊!可是报纸上却把你写的那么孝顺,原来都是假的!”
温凉疯狂的摇着头,拼命地说道:
“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说谎…不是爷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