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谦一和温凉却已经听到了声音,转头去看,几日不见,温如慕仿佛又老了一些,头发花白,精神也算不上很好,身上穿着拘留所特制的黄色制服,手铐脚链一样不落,拖拉着走过来,走一步响一步。
相比起温如慕,温凉就表现的冷静很多,她看到温如慕以后,冷淡开口,
“来了,那就坐吧。”
温如慕跟温谦一对视一眼,十分忐忑的走到两人对面坐下,温如慕不敢抬头,低声问道:
“凉凉,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在还没有见到温如慕之前,温凉设想过很多种两人再见的方式,有暴躁的,有悲伤的,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的平静。平静到连温凉自己都有些诧异,原来温如慕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拘留所相见的这一瞬间,都融为了静默。
温凉低声说道:
“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所以就想过来问清楚。”
温如慕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温凉的眼睛。
“我这些年…的确是对不起你。”
温凉轻笑,神色有些凄凉,
“你对不起的又何止是我一个人。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爷爷,只可惜你的对不起来的太迟,他老人家再也听不到了。”
温如慕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回答说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爸,但是我……等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老人家再也听不到了!”
温凉看着他,微微轻嗤一声,说道:
“你进来以后,就没有人来看过你吗?现在连外面的消息都这么闭塞了!爷爷去世了!就在一周以前。”
这个消息仿佛五雷轰顶,一下子劈在温如慕的头顶上,直接让他愣在原地。
“这…这不可能,爸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可能会突然……你一定是在骗我,谦一,温凉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温如慕迫切的看向温谦一,只可惜温谦一提到这件事情,只是沉默。
他的沉默仿佛在证明着一些事情的真相,然而这个真相,却是温如慕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个。
“啊!”
他猛的大叫一声,把房间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人是我啊!”
温如慕痛不欲生。
温凉看着这样的温如慕,眼睛微红,沉声说道:
“你早知今日的话,又何必当初!”
温如慕眼圈泛红,看着温凉,喃喃自语说道:
“是我该死,当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做下了那种对不起你们一家人的事情,事后我也后悔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加上我当年偏执心太强,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想法。所以才……温凉,对不起。”
这是温凉在知道当年自己父母的真相以后,正式的听到第一句温如慕的对不起,只是这句对不起来的太晚,在温凉最需要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在这种尘埃落定的时候,在说出来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温凉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温如慕,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来,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
温如慕听到温凉对自己的称呼,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