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马岱见敌军如潮水般袭来,手中大刀向上一招。
身后,早已准备好的轩军弓弩手一齐开弓放箭。
对于轩军来说,向来重视弓弩的开发,因为往常刘轩不止一次对军中将士们说:“两军对峙于疆场,短兵相接,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但也是损失最大的办法,相比于性命来说,那些造价昂贵的弩箭根本不值一提,本王是女子,不需要男性诸侯那样的奢侈享受,省下来的钱也可以全部用于军备,将士们要记住,在这个乱世,在我们轩军,最有价值的就是你们的生命,所以今后在战场上,你们不要吝啬,不用替本王省钱,只管用箭雨消耗对方。”
刘轩的这个观点,一直感动着全军,传唱军中各个角落。所以,每次与敌作战,轩军的指挥官都会率先使用弓箭进行消耗,最大的减少本军士兵在战场上的伤亡。
这次也是一样,还没等鲜卑人冲杀到半路,轩军铺天盖地的箭雨,给那些没有盾甲防御的鲜卑人,带来了残酷的打击,冲锋的速度也因此减慢。
见一击得手,马岱再次发号施令,立即响起阵阵鸣金之声。
还在阵中与敌厮杀的秦琼、罗士信二人,闻听身后响得是鸣金收兵之音。二人立刻对视一眼,虚晃一招,拨马向后败去。
打的正兴起的慕容俊,哪里肯放过对手,拍马舞刀独自追了上去。
身后慕容垂恐三弟有失,立即招呼刚刚赶到的士兵一同追赶。
再看此时的司马懿,并没有引军前进,反而压着中军,令大家不得妄动。
思绪了片刻后,司马懿问身边的孙礼:“此战,轩军故意败走,汝以为何意?”
孙礼想了想答:“难道是想以退为进,前方有大军埋伏?”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不然,此地并非决战之所,以刘轩用兵之法,即便想要大规模的作战,也会将主要兵力用来打击匈奴,而不会发全军来这里消灭我们的。”
孙礼又问:“那依晋王只见,刘轩这是何意?”
后者冷笑一声,说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刘轩这么做无非是在向我们投放烟雾弹,故意迷惑我军,好拖延我们的进军速度,想必此时,在金城方向,刘轩定做着某些大动作。”
“晋王的意思,难道刘轩此时正在向刘渊宣战?”
“很有可能。”
“那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立刻进军,夺下金城?”孙礼有些兴奋地说。
司马懿再次摇头说:“那样做的话,我们就成为刘渊的刀了,徒给他人做嫁衣,拿下金城,就是间接帮助了刘渊,对我们没有好处。”
见孙礼没有再出声,司马懿笑了笑,看向身后黑压压的鲜卑士兵,小声对其说:“你要记住,虽然此时我大权在握,但对于鲜卑人来说,我始终是个外人。就好像当年我在董卓帐下当都督一样。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一旦我打下了关中,我们的作用也就失去了,到那时你我也只得落下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孙礼一惊,问道:“既然这样,晋王为何还要请命燕王发兵攻打刘轩?”
司马懿笑而不语,良久,又开口道:“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你现在领一支骑兵赶上两位殿下,让他们速速归建,我大军转路西去,去与刘渊回合。”
听到命令后,孙礼没有立即开始行动,而是呆呆地看着身边这位二十多岁的晋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礼总觉得司马懿身上仿佛蒙着一层黑雾,让人看不清内在。一些做法也总是带着另外一层深意,令自己琢磨不透。
司马懿见对方不为所动,眉毛向上一挑,严肃地问:“孙将军,本王的命令你没有听到么?”
“啊……是!末将这就去办。”
看着孙礼向前骑行的背影,司马懿嘴角微微向上,随即将头转向东北方向,心中暗叹道:“曹孟德,希望我没有看错你。”
与此同时,驻扎在西平西北方向的羯族两万步兵,正视机而动等待己方的援军。
不想就在今天早上,援兵未到,汉军的旗帜却出现在己方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