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雅间,傅晏城给瑾歌留下了阴影,所以这次专门挑着酒楼大堂处角落的座位。
远远儿地,一抹淡绿映入男子眼帘,那清新的颜色将瑾歌皮肤衬得如瓷碧,白皙透亮。
她拎着精致小巧的手提包,迈出去的步子是优雅,姿态端得是从容淡然。
瑾歌走过来时,最后一道辣子鸡上桌。
摆满色香味俱全的特色川菜,麻辣龙虾、红油口水鸡、火爆牛肉、宫保鸡丁,外加两个时蔬,和一个松露蛋黄鸭肉汤。
热气腾腾,香气浓郁。
傅晏城抬起一只手用指骨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招来侍者,帮瑾歌拉开椅子。
瑾歌坐下时,目光扫过满桌菜色,这怎么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不言语。
傅晏城招呼她,“趁热动筷,味道才好。”
瑾歌将包放在一旁,拿起木质精雕的筷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往碗里夹东西吃。
辣子鸡——地道。
火爆牛肉——带劲儿。
在一一品尝过后,瑾歌点点头赞赏,“不是在蜀都,居然能吃到这么地道的川菜。”
傅晏城挽唇,“你喜欢就好。”
他戴上透明的手套,拿起一只烫手的虾,在盘中放上两秒后又重新拿起来,细致地剥壳。
一只虾仁落入碗中。
瑾歌盯着那被剥得干净的虾仁,有一瞬的怔忡,筷子停在半道。
在递过来第二只虾仁的时候,傅晏城问她:“怎么了,瑾歌?”
第一次有人给她剥虾。
不,不是。
瑾歌脑中突然炸了一下,好像另外还有一个男人为她剥过虾。
记忆紊乱,始终想不起那个男人的脸。
傅晏城收回手,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缓过神来。
他连等待都是温柔的。
今日的男子穿着米色羊毛衫,两条长腿藏在桌下的轮椅踏板上。
“没事,我在想你的手真好看。”缓过神来的瑾歌,想用场面上的夸赞带过尴尬。
可傅晏城仿佛当真,眯眸浅笑,“好看?专门为你剥虾而长的。”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分明的指,莹润的骨,构成清晰深刻的十指。
“瑾歌。”他一边剥虾,一边轻笑,“明天就会在酒庄举行宴会,美国那边VK老总也会参加,陪我去?”
又是这个话题。
瑾歌连咀嚼的动作都慢下来,从小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含着事物说话。
她咽下那口虾仁,将筷子轻搁在碗的右上方,“考虑考虑吧,毕竟公开和傅年深为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聪明人不会和傅年深明着干,明摆着是一笔吃亏的买卖。
“好。”
他倒是应得干脆,“在宴会前开始前一个小时告诉我都行,我来接你。”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直接答应的事情,就是拒绝。
瑾歌内心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她抬眼看他一眼,发现从头到尾他都没动过筷子,“怎么不吃?”
“最近胃口欠佳。”他摘下沾满油的手套,掏出傅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骨,“我看你吃,就很知足。”
一听这话,瑾歌反倒不好意思。
准备说点什么时,手提包中的手机响起来,瑾歌给傅晏城示意抱歉。
他抬抬手,示意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