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门关溜达几圈后,吴联记历经重重凶险,最终如愿以偿从掉进天坑的挖掘机爬上来。
潘溪霞激动不已,她双手紧紧抱住浑身上下都被泥浆包裹着的吴联记,恰像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不停的又哭又说:“这下总算安然无恙了,吴联记,我刚刚好担心,好担心再也看不到你的人。”
此时此刻,吴联记内心同样拥有劫后重生的激动,他不仅忘记眼面前依旧存在的诸多危险,还彻底忘记刚刚往上爬被泥石流硬冲回坏挖掘机的疼痛与无奈。
最可怕最黑暗的时间已经过去,他推开潘溪霞傻乎乎的笑,“霞姐,好意思不?都大人了还哭鼻子呢?”
“我自己喜欢。”潘溪霞胡乱凶着,一个绣花拳头顺势捶打在吴联记胸膛。
哪愿意平白无故随便吃亏,吴联记使坏,两只尽是些泥巴的脏手,闪电般捧住潘溪霞还算干净的俏脸蛋,又贼兮兮的坏笑,“霞姐,你不舍得钱,我送你胭脂,无需掏腰包长期免费使用的。”
潘溪霞没想到躲闪,反而使性子,一下子又抱住吴联记的人,在吴联记怀里乱翻滚,“你满意了吧?”
摇摇头,吴联记表示不满意,却让双手牢牢控制住小蛮腰不允许再挪动,“滚两下又算个什么?没我的脏。”
“今天想要比谁脏是吧?”
潘溪霞高高翘起沾满泥巴的殷红嘴唇,她伸手过去在吴联记腋窝胡乱搔两下,用力匆匆忙挣脱开来,做样子要往外面泥石流里跳,“和我讲脏的话,你等下再来看我脏的效果。”
“不可以。”吴联记赶忙从后面抓住潘溪霞的人儿,生怕稍有不慎会弄出个意外。
潘溪霞阴谋得逞似的,她偷笑下反过身来,一下子又把吴联记像抱婴儿那般紧搂怀里,“今儿个真不知道触犯哪条清规戒律?我们郎杏坳恐怕早已遭受从未有过的灭顶之灾。”
依旧山呼海啸不见有丝毫停止迹象的泥石流,依旧像些滔滔不绝的洪水注入到天坑当中。
吴联记石化般默默站着没搭腔,他静静的观看,不自觉中陷入到沉思。
泥石流当中裹着的石头又硬生生迸出来,忽的撞在挖掘机外壳之上,紧跟着冒出“砰砰”的两声巨响,令原地踏步的挖掘机向旁边又晃了晃,前面套在千年古树的钢丝绳,似乎不堪重负也“哧哧”的响着。
恰似死神在周围附近瞎转悠传递出的恐怖召唤声!
瞬息间里,他意识到他们还没真正摆脱眼前面临的危险,不由得提高警惕抚摸下潘溪霞后背心,最后忍不住轻声细说:“霞姐,我们不能够这样子傻呆着,我们必须想办法先脱离危险走人。”
刚刚经历过太多类似的险情及声音,潘溪霞早已是个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不用太过担心,这种超出常规的泥石流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后继乏力自动停下来。”
按照常识去推测,今天这场泥石流早应该停止才对头。
可现在,不仅没停止的意思,还有某种看不透的趋势越演越烈。
这种违背常理的怪现象到底是个什么?
吴联记孤陋寡闻不明白。
潘溪霞很少走动更加弄不明白。
不过,这个时候的吴联记,他不是学者没有花心思研究泥石流的形成,而是在积极寻找离去的办法。
几分钟观察,他终于发现个可以大胆尝试的土办法,顺势推两下紧挨着的潘溪霞,不觉间笑了,“霞姐,你等着尽管看我用个妙招把你带离到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