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树枝在仓促间被压下去,一端岌岌可危的吴联记,忽地又撬出水面半空。
不过危险远没解除,独角兽啥都未卜先知似的,从水里蹦起来猛戳吴联记悬吊着的脚。
刚吐口浊气,吴联记心底下不由得“咯噔”几下抬起双脚,一边向岸边挪移着,一边大声吩咐道:“快想法把你身下压的木棒子往岸边拖拉,越快越好。”
“我明白。”潘溪霞没了先前的慌乱与糊涂,她脚踩干树枝,双手交换着往身后拉。
中间,几只独角兽先后从湖水里蹦起来戳吴联记的人,全都是有惊无险。
真正快要抵达岸边以后,吴联记兴奋,一时间忘乎所以竟双手用力向岸边猛甩去,“总算是全身而退,我们距离破解封印的终点,又向前方顺利的靠近了一大步。”
谁曾想欢喜背后,潘溪霞丢失以往的默契,她忘记放干树枝整个人被撬起来,在半空见湖水里面游来游去的独角兽,吓得是花容失色哇哇大叫:“你又是怎么搞起的吗?我都被你强制性的撬下了湖水。”
咋说呢?吴联记除开追悔莫及以外,在跃向岸边的半途唯有竭力补救。
当两人身在半空出现交会的刹那间功夫,他事先掐准角度不顾自身安危闪电般的伸手出去,一把抓住潘溪霞隔得最近的脚,再充分利用没有消耗完的强大惯性,向侧面岸边不遗余力拉扯。
其结果倒是符合预期,两人双双摆脱危险先后滚进岸边的草丛,还没来得及起身离去,眼睛视线那头就是只独角兽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从淤泥里钻出来,浑身积水稀里哗啦。
只是目前现在,吴联记早已没了湖水里面的畏惧心,他站起身来,手拉潘溪霞退着向后小心翼翼的撤离,因内心里知晓独角兽特有的惰性,只要不威胁生命,攻击力都不算特别强大。
这也充分说明先前湖水里面,他身陷绝境即使好几次差些命丧黄泉,从头到尾都不敢大打出手,除开知悉独角兽皮厚实难以撼动外,再是怕独角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到得最后,两人藏身在不远处看似安全的岩洞。
两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吴联记暗自推演封印符文的事儿,他看见潘溪霞破成两块的T恤衫,立马担心潘溪霞所受的伤,不由分说用力拉扯过来,“霞姐,你刚才受的伤应该不严重吧?”
安安静静的端坐着,潘溪霞猝不及防,一下倒进吴联记怀里,脸庞泛起淡淡红晕又消失。
无数过往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在泥角坝大河边路口,紧随吴联记掉进草丛里;又是些被杏卫恶意欺负后的镜头,她似同木偶般躺在自家卧室里的床铺,吴联记坐在旁边满是柔情的负责帮忙擦药;还有老家县城,在莆田改建区彻底废弃的保安室,在城东坡浮桥旅社304房间的点点滴滴……
一些与吴联记共同拥有又不能随便摊开分享的诸多过去,一股脑儿事无巨细全统统跑出来,她嘴里喝下蜂蜜似的甜着,最后竟萌生出幸福是些颠来倒去的不自在,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微醺。
我这个人对于吴联记还存有秘密吗?只怕上辈子我就是吴联记怀里面躺着的女人……
暗自歪歪着,她乖乖的趴着不挪动不吭声,看似有些僵硬呆板的躯壳内,又冒出无数个柔情蜜意,感染原本就不安分的两只眼睛,偷偷摸摸紧盯吴联记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