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玖却老大不高兴地把电话挂了。
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儿子不懂事,但是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有过错。
如果把阮棠接回家之前,跟阮玖先商量过,又或者事先打个招呼,他会不会不那么介意呢?
在那之后,他更是听从了阮棠的建议,把阮玖直接从车队绑了回来。
他还记得,当初那小子倔得很,为了跟他置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都不吃不喝没出过门,最后还是席轻进去劝说了一顿,他才老老实实走出来吃饭。
可就是不叫姐姐,不论阮饶禾怎么软硬皆施,他就是不肯叫姐姐,还嚷嚷着亲子鉴定一定弄错了,要重新做一次。
阮饶禾听见这话自然是觉得儿子的言行就是忤逆不孝,在饭桌上把人臭骂了一顿。
父子间的感情就这么存在了裂痕,即便席轻多次劝解,双方仍旧不愿意达成和解,竖起浑身的刺,伤人伤己。
再后来,就是阮玖被他指派去了中国。
其实他都知道,对于阮棠的野心,对于席轻的不接纳,他都知道。
可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的不是阮棠,而是对于自己当年过错的执念。
对着月亮胡思乱想了很久,久到被子里的茶从热变凉,阮饶禾拖动着已经有些发麻的脚,拖鞋在地上趿拉的声音单调地回荡在走廊上。
他把茶杯放在了露台上,自己转身准备从走廊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