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的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阵默然。
半晌后,云不归握紧拳头,小声地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是愿意的,不过就是搭上一条性命,但……但也能保护心爱之人啊……不亏的!”
门口边,花渡抱臂,嗤道:“倘若你一心想要保护的所谓心爱之人,却从头到尾都对你没有半点真心,你一心一意的爱着,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抛弃,与无穷尽的恶意与寒冷,你还觉得,你愿意吗?”
云烟竟从他这一番话里,听出了些许怨怼之意,虽然不甚浓烈,但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记得,季宵寒还是傅尘机曾经提到过,而且花渡本人也表现出来,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场浪子,但凡是长得好看的一点女孩子,就没有他不敢撩的,撩完也不会负责任,转头就忘,不知道拥有多少红颜知己。
大概连他自己都记不起了,自己到底撩过多少女人了吧。
云烟本来以为,花渡就是一个恣意潇洒,在万丈红尘里打滚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但她好像错了。
云不归“啊”了一声,脸红耳赤,似乎像是想要辩解什么,又怕说错了,惹得花渡不高兴,但他却是憋不下去。
终于,很小声的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就不会去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我……喜欢她,就够了,就算她不喜欢我,对我也没有半点真心,可……我还是喜欢她的啊……我还是愿意的,要不然,也算不上真正的喜欢了吧。”
云烟和季宵寒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云不归,目光和神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复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赞赏他勇气可嘉,还是说他太年轻,涉世未深,没有经历过那些灯火酒绿温柔缱绻醉生梦死。
没有被人骗过,自己一颗真心,没有亲手捧出去,被人狠狠甩在地上践踏,是无所畏惧的。
他们总不好打碎一个少年对于爱情最美好的幻想,那也太残酷了一点。
但花渡却不,他冷酷的笑了一下,冷酷且执着的道:“那我可就要恭喜你,将来能找到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并且,愿意为她受尽这世间所有苦处与磨难了。”
傅尘机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扶住了花渡肩,小声道:“不归还小,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别说了行不行?看把孩子给吓得!”
傅尘机说着,又转头笑眯眯的看向云不归,摆了摆手,道:“不归,别听你花叔叔乱说,他逗你玩的……好了,好了,都先别说这个了,还是先说正事吧……咳,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
云烟也忙上来打圆场,笑道:“刚才说到郎安在意的那个孩子,我推测,那个孩子是中了尸毒,但郎安不会解毒,再加上鼠疫,加速了尸毒发作,所以,他才找到了我,这里面还有两个问题。”
云翳道:“哪两个问题?”
云烟道:“第一,那个叫阿瓜的孩子,是在哪里感染的尸毒,是意外,还是人为?”
云翳想了想,道:“应该是意外,郎安如果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孩子,不会轻易让他染上尸骨的,况且,这些孩子平常都被保护得很好,根本接触不到任何尸骨,或许就是一时贪玩好耍,意外感染上了,这个,也不是很重要。”
这个确实不重要,因为阿瓜已经染上了,而郎安想要他活下去。
云烟又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郎安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要到燕城来找我的,他为什么如此笃定,我可以医治阿瓜?”
真正的云烟,在云氏一族乃至整个燕城里,都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但却一无是处的花瓶而已,就算之前代替云翳迎战金万邦,但却没几个人相信她是真正有实力,燕城那么多医术高手,为什么独独挑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