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胡夏来眼睛一亮,“你怎么讲的?”
孔吉昌不紧不慢的说,“我告诉他,这个案子挺大,花钱管用不管用,还不知道,答应他们先打听打听再做道理。”
胡夏来眼珠一转,记上心来。
“虽说这个案子回旋余地很大,但必竟是一条人命,我考虑良久,这个案子判重了,阿川不死也得一生坐牢,他受点委屈,不会引出别的事端来,如果判轻了,三年五年出来,就怕黄毛远亲近邻不服,万一有人上告,麻烦就大了。”
孔吉昌心里明白,胡知县在试探自己,他心眼也不少,来个将计就计。
“大人考虑的很周到,我本想给您说说,让他们花些银子,从轻判决算了,黄毛已经入土为安,至今没有苦主告状,且经走访调查,没有人证明,黄毛是被阿川致死的,如果从轻判决,周聚财也算没有白找我,他在朋友面前也有了面子,大人蓄心积虑的也不白操心。”
见胡夏来听的认真,孔吉昌卖个关子道,“经大人这么说,我才晃然大悟,还是大人想的周全,我抽时间给周聚财回个话,告诉他别费心了,反正,黄毛也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掛,一死百了,屈不屈的,没有人为他伸寃。”
孔吉昌一番话,说的胡夏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暗自后悔,自己快言快语的卖什么关子?要先让他讲出来,不省了绕弯子了吗?
他装模做样拍拍脑瓜子说,“我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心里藏不住事,你先别奉称我,我说的不一定就好,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一定道理,咱还是再动动脑子,尽量想的周全点,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孔吉昌见胡夏来把话拉了回来,笑道:“这么说,我琢磨的也不是行不通了?凡是虽不能面面具到,但尽量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要不咱试一试?”
胡夏来忙说:“这个案子你看着办,不过,我提醒你,心里要有数,府衙那里也需要打点呢!”
孔吉昌心里明白,无非是多要钱呗。
他满口应称,对胡夏来说,“大人等着收银子吧!”
孔吉昌别了县令,来找周聚财,周聚财正在家等,见孔吉昌面带笑容的来找他,知道事情可能有了眉目,沏上上等好茶,摆上瓜子糖果热情招待。
孔吉昌说,“阿川的案子,我与县令大人勾通了一下,经过我极力劝说,他终于松口,可以从轻处理,但是得花点银子,没有钱还是办不成事的。”
周聚财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你看得几个数?”
孔吉昌思索一会儿,说道,“象这类花钱买命的事,以往也有行情,金元宝五锭,或百银四千两,鉴于我的情面,少也少不到哪里去,多则免去两折。”
周聚财听了,眉头一皱道,“据我了解,药店也就值这个数,用药店赎了人,就无法经营了,这种药是郎中们常用的验方药,一但短缺,不知多少百姓陷入寻医问药的痛苦之中。”
孔吉昌叹息一声,“世事很难两全,我把实底给你讲了,你们商量着办,明天给个回话。”
周聚财说,“好吧,我也只是打打桥,该怎么办,还得人家拿主意,最晚明天太阳落山时给你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