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向嵘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的,还是那句话。
“你就这么一句,多解释两句会死吗?”刘豚恨恨地。如果向嵘继续这样惜字如金,向嵘不会死,他和周湘很可能会被憋死。
“这还用解释吗?”向嵘不以为然,他看着周湘和刘豚,“你们知道,只是故意不肯去想。”
周湘和刘豚都低头沉默了一会。
“咱们谁先说?”刘豚先抬头。
“还是老规矩吧。”周湘也抬起头来。
三个人的老规矩还是小时候就定下来,是街头巷尾平常人家小娃儿们玩的剪刀石头布。
第一局,向嵘出了布,周湘和刘豚都出了石头。向嵘淡淡地收回手,拢进袖子里,面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却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周湘和刘豚盯着自己的拳头,都恨恨地,相互数落对方不争气。他们从小就玩这剪刀石头布,就不记得有赢过向嵘。
不过就算是再恨,再不服气,输了就是输了。
第二局,周湘出了剪刀,刘豚依旧出了石头。
刘豚欢快地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
周湘黑着一张脸:“不就是赢了我吗!有能耐,你赢一次小石头给我看看。”
“你说这样的酸话,我可不会上当。”刘豚眉开眼笑地坐回到椅子上,“咱们都赢不了小石头。我赢了你,就是胜利。”
周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是向嵘干咳了一声:“你们俩要废话到天黑吗?”
“我先说就我先说。”周湘先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随即就端正了脸色,“虽然我表哥睡个丫头不算事。但我真不觉得他是那样随便的人。还有更可疑的,……我舅妈的态度。”
刘豚点头:“没错。安定侯夫人作为木头的娘,就算是溺爱儿子,那也不应该对一个勾引了儿子的小丫头那么关切。”曾氏历来以教子严厉闻名。而且,向咏枫不是普通的世家子,他是安定侯府唯一的子嗣,是安定侯府的继承人。
“看来你们都发现了。”向嵘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刘豚和周湘就问他:“小石头,你还发现了别的什么没有?”要说观察力,他们三个之中,还是以向嵘最为敏锐。
“我查了那个丫头的来历。那个丫头叫做华珍珍,并不是我堂兄家养的丫头。她是几个月之前木头从外面领进来的。”
“是木头领进侯府的?”周湘和刘豚同时惊讶。要是这样,问题就复杂了。
向咏枫不是简单地睡了一个丫头,而是对华珍珍情有独钟。而且侯爷夫人曾氏的态度也非常奇怪,她不仅没有讨厌这样的丫头,还对她非常关心,貌似还很护着她。
“小石头,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刘豚又问向嵘。
“暂时只查到这些。”向嵘的一双丹凤眼微微眯了眯,“你们以为,查到这些很容易吗?”
“不容易吗?”周湘和刘豚齐声问。
开始的时候,向嵘也认为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真的着手调查,他才发觉事情比看上去还要严重的多。有人在华珍珍的来历上做了手脚。
而且,这出手的人还非常老道。如果不是他去调查,换做别人,只怕什么异样都查不出来。华珍珍的父母是安定侯府一个庄子上的仆役,两人几年前去世,留下华珍珍一个,前些日子被管事的看中,送进侯府来服侍曾氏。
也就是向嵘细心,手段高明,才查出来破绽。但调查的过程却很艰难,他暂时也只查到华珍珍是向咏枫领进侯府的。
至于华珍珍以前的身份,以及向咏枫是怎么认识她的,向嵘还没有查到。
但是既然被他盯上了,查出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刘豚和周湘都对向嵘有信心,但因为他说了不容易,他们对这件事也都严肃了起来。
“我那舅妈历来治家严格,我母亲暗地里还说过她刻板。”周湘就道。这样的曾氏,实在不应该会纵容儿子在未成亲之前宠爱丫头,还对那个丫头维护的紧。
刘豚点头,“以木头的家世样貌,如今在京城里可是出类拔萃的了。侍郎府的阮夫人真就那么贤良淑德,越过自己亲生的女儿不提,非要将这桩好亲事推给跟她不睦的玉珠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