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梦枚和褚锦绣却只顾着得意,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阮玉珠能看的出来,他们认为阮玉翠因为那一阕词得了隆帝的青目,从此不仅自己可以飞上枝头,还能带着阮家青云直上。
听阮玉珠这么说,阮玉宝也微微皱眉。阮玉珠却不希望弟弟为此太过分心。“太太将咱们支出来,肯定是和父亲还有三妹妹还要仔细地说一说。”她希望那几个人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可以发现其中的隐患。
褚锦绣毕竟是褚家的女儿,还经历过褚家的败落和起复。而阮梦枚这些年在京为官历练,也不应该是头脑空空的人。
她这样的想法相当不错,但她此刻却想不到,阮梦枚和褚锦绣会完全被期望中的荣华所迷,除了他们愿意看到的,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李嬷嬷熬了粥,还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就在阮玉珠的屋子里摆了桌子。阮玉珠和阮玉宝一起吃了,然后阮玉宝才告辞回去歇息。
阮玉珠在榻上躺下来,她感觉有一些疲倦,然而却意外地睡不着。她一手摸着窝在她枕边的大花,一边回想着在宫中的事。
刘豚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喊她玉珠表姐,之后却什么都没说。是真的醉糊涂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还有向嵘,他为刘豚解释的那两句可真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他虽然平时说话就简练,但据她所知,还没有说过这样歧义重重的话来。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想着,阮玉珠慢慢地沉入了梦乡。梦中,她就站在宫中的甬道上,明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她不是一个人,向嵘就站在她身边。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一起看着夜空。
转天,阮玉珠起的略晚了些。她到长青院的时候,就看到一院子服侍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屋子里,还有丫头婆子在阮老太太跟前激烈地议论着。
只是这一早上,给阮玉翠的帖子就仿佛是雪片一般,已经在梧桐院褚锦绣的桌案上堆积成了小山。
“咱们家三姑娘自小就看出是个不凡的。圣上那是天子啊,都对咱们三姑娘赞不绝口的,咱们三姑娘也不知道是天上的哪位仙子下凡来了。托生给老太太做孙女,也是老太太的福气呦……”
阮老太太就笑的合不拢嘴,看见阮玉珠来了,就让她坐,还让她把在宫里的经历都仔细地说说,当然主要是说阮玉翠在宫~内如何如何了。
阮玉珠就笑了笑,推辞道:“进了宫我就紧张,实在也说不清。况且我口拙的很,老太太要问,一会请三妹妹来,让三妹妹自己说,老太太听的也高兴。”
她这样说,阮老太太虽然觉得有些不足,但也认为很有道理。
“只是你三妹妹忙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来给我说说。我这点子心思,也不好挡着她去做正事。”阮老太太笑呵呵地,又说因为阮玉翠的事情,褚锦绣也要忙碌起来了。“……大家都有好处,玉珠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咱们尽量不要去麻烦你太太和三妹妹。”
阮玉珠看了一眼阮老太太,又朝屋子里服侍的丫头婆子扫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褚锦绣已经过来说过什么了,甚至阮梦枚也很可能出了面。
从今往后,这个家里一切就要以阮玉翠和褚锦绣为先。阮老太太说这番话给她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惹事。或者说,是让她受了委屈,遇到事也要忍着了。
阮玉珠对阮老太太的话不置可否,她又左右看了看,才又问道:“怎么不见二妹妹?”
“你二妹妹的身子有些不大好。”阮老太太就告诉阮玉珠,她已经免了阮玉翠的请安。“你父亲和太太那里也不让她去了,就让她好好地将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