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她今天去的是哪一家,参加的是什么会。看着走到近前,满脸喜气的阮玉翠,阮玉珠觉得,她和阮玉翡还真是亲生姐妹。
褚锦绣病了,但阮玉翠依旧和往常一样天天外出应酬。没有褚锦绣陪伴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她在外面如鱼得水。而且阮玉珠也看的出来,阮玉翠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阮玉翡在家里,但并不常往褚锦绣的屋子里去。这两姐妹各忙各的,都不到褚锦绣的榻前侍疾。虽然平时看着这两姐妹性格殊异,但在这方面,她们表现的非常一致。
与褚锦绣遮掩不住的阴郁不同,也与阮玉翡毫不掩饰的厌憎不同,阮玉翠笑嘻嘻地拉住阮玉珠的手,显得非常亲热。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阮玉翠,阮玉珠也只得微笑回应:“三妹妹回来了。”
“大姐姐,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你,怪想念的。”阮玉翠笑道。
“三妹妹忙,我也忙。”阮玉珠依旧微笑。
“是的。”阮玉翠就叹了一口气,“今天是颐宁郡主的生日。太太病了不能去,颐宁郡主又明言一定要我去,我只能去了。本想早些回来的,偏郡主不肯,一直留我到现在。”
说起在外面应酬的事情,阮玉翠竟滔滔不绝。她又告诉阮玉珠:“……还遇到了姨妈和襄国公夫人,都跟我问起大姐姐。”
“哦……”阮玉珠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两位夫人还都好吧。”
“都好,都好。”阮玉翠隐蔽地扫了阮玉珠一眼,看出她兴趣缺缺,就很知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在分开前告诉阮玉珠,“襄国公夫人这几天要做生日,大姐姐是一定会去的吧。”
慢慢地回来芳菲院,阮玉珠心中寻思。褚锦绣是不会愿意让她去襄国公府的,而她自己正好也没有这个愿望。
襄国公夫人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襄国公夫人。
而且,她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石牌楼巷的宅子收拾好了,亲舅舅也来了,她打算请两个人,办个小宴席。
跟着阮梦枚和沈氏在外任的时候,各地都有暖屋的风俗。京城和别的地方不同,但这个风俗却是一样。一家人搬进新宅,总要请上亲友们来庆贺庆贺,不然就显得冷清了。
第二天,阮玉珠又往石牌楼巷来,就跟阮玉宝和沈芝仙提到了这件事。“我和阿宝的朋友并不多,舅舅有什么朋友尽管请来。”
沈芝仙就笑了笑,觉得阮玉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你和你娘一样,很会操持家计。”然后他就说只请他们的朋友就可以,他的朋友可以暂时缓缓。“我还要再联络一下,过些日子会更好。”
阮玉珠大概能猜到沈芝仙的打算,也就没有强求,只和阮玉宝商量请客的名单。
“向大哥是第一个要请的。”阮玉宝立刻就说。
沈芝仙连连点头,“正是,正是。阿珠啊,这位向大人非常好。我虽然不在京城,但对这位大理寺少卿却早就闻名了。那天见了一面,这位向大人的面相非常好,非常好啊。”
这么说着,沈芝仙还哈哈地笑了起来。
阮玉珠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了,她总觉得沈芝仙在说向嵘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沈芝仙已经说起了向嵘的面相。“我这些年阅人颇多,还跟人学了些易理和相学。这位向大人面相清贵……福禄双全,而且应该很专情。”
“大舅舅,你还是喜欢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学问啊。”阮玉珠叹了一口气笑道。
沈芝仙面上一红,却不以为杵。“是啊,大舅舅就是这个样子。以前你外祖父还曾经兴起过让我科举的念头,可惜我读别的书都好,就是四书五经应试的文章上面不大行,哈哈。”